姚姯有些泄氣。如果真有情侶能在這一關通關,他們一定十分相愛吧?
她突然覺得她對邰晟的好感有些淺薄了。
她應該隻是貪圖他的美色……畢竟兩人的內涵實在不是很能共情在一處。
長歎一口氣,姚姯順著逐漸西下的夕陽,往林中進發。反正互相牛頭不對馬嘴,不如自己努力試試。
水痕越來越深了,也許出口就在眼前。
她最好要趁著夜色前走出去,否則到時候林中野獸出沒,平添許多危險。
腳下的水痕停在了一棵參天的大樹前。
其樹有幾人合抱粗壯,上枝乾高聳入雲,血紅色的樹皮隱隱發光,水痕沒入樹根深處。
樹上是密密麻麻、形狀各異的樹果,在微風下輕輕晃動,似乎不經意就要熟成墜落。
照例係好布條,姚姯的手指緩緩按在樹乾上,片刻後,大樹開始劇烈晃動起來。
一顆樹果就這樣直直落到了她的懷裡。
姚姯把樹果撿起來仔細查看,看不出有什麼端倪。
但是既然是任務中給她的,肯定有什麼作用,她必須要拿著才行。
對著樹乾說了句:“多謝。”姚姯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手謹慎地再次按在了樹乾上。
這次樹沒有再晃動,一切什麼都沒有再發生。
姚姯沉思片刻,轉了一圈手中的樹果,將其抬起與樹上其他的對比一番,看了一眼這巨樹,本想說什麼,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默默離開。
水痕已斷,這次她隻能按照直覺走。
半晌過去,衣襟中的玉牌又一震。
姚姯摸出玉牌,上麵是一個討好的笑臉。
她想了想,終於大發慈悲回了個字過去。
……
邰晟終於收到了姚姯的回信。
他激動不已地打開玉牌,上麵一個瀟灑簡潔的“瓜”字映入眼簾。
邰晟思忖半天,有些失落。
他覺得這一個“瓜”字和這三扇門都沒有什麼關係。意識到師尊可能是在敷衍他,邰晟臉色有些難看。
花娘說過,這裡是可以撬牆角的。
她是不是遇見了彆的少年,所以臨時改主意,不想要他了?
不能一直乾等著,邰晟想了想,憑直覺選了相對順眼的豬。
正要推門打開,突然又止步了。
說起來,姚姯先前收到豬這副畫的時候,她壓根沒有反應,也沒有回複。
是最後收到了毛毛蟲的畫的時候,才回了的。
也許,她是喜歡蟲子的。
邰晟摩挲了一下手腕,又仔細一想:她寫“瓜”字過來,不久正好對應著蟲子嗎?!隻有瓜裡會長蟲!
邰晟一喜!他和師尊果然是最默契的!她沒有拋棄他!
幾乎沒有再多猶豫,邰晟推開了那扇蟲子的大門。
……
姚姯走的頭腦發昏,她盯著手中的樹果,幾次想要下嘴啃下去,幾次都被自己強大的意誌力勸住。
她作為神君,辟穀太久了,早就忘了正經饑餓是什麼滋味了,如今一朝恢複凡人身,當真是餓的腳步虛浮,十分要命。
但是總不能把人家道具吃了吧?說不定後麵還有用。
姚姯腦海中劃過一隻豬、一隻老鼠和一條毛毛蟲。
心想不會後麵的任務就是找到這些動物,然後拿這個樹果喂他們吧?
她盯著香氣四溢、鮮脆欲滴的樹果,遺憾地歎了口氣。暴殄天物啊,真是暴殄天物。
夜風襲來,姚姯打了個噴嚏。
枝葉簌簌發抖,海風吹的人生寒。
不能再往前走了,夜路不明,沒有標記,很容易迷失。
這裡還能聽到海的聲音,說明她壓根沒有走離海邊。姚姯想了想,找了個樹叢多的地方躲風,然後尋了棵好爬的樹,翻上去將就一晚。
樹果落在她懷間,咕嘟翻了一圈,又穩穩落在了她手中。
姚姯走了一日,累極了,就算橫在樹乾上休憩,也困得搖搖欲墜。她攬住樹果,塞到懷裡,懷中什麼物什突然一陣。
她低聲嘟囔了一句:“邰晟,彆鬨。”
幾息後,她猛地睜眼。
糟了,又忘了回複邰晟的消息了!
她匆忙拿出玉牌。
上麵是他過去的消息。
分彆有:“錯”“蠱”“回”“摸”“我”……
什麼玩意兒?!
文愛嗎?邰晟那麼悶騷一個人會搞這一出?
姚姯不信。
不會是被人偷走了玉牌吧?
想不通就不想。
覺得對方被盜了號異地登錄,姚姯直接給回了一個:“滾”,然後抱緊樹果,倒頭就睡。
……
邰晟出了那道“蟲子”大門,一睜眼,望著滿樹的果子和鬱鬱蔥蔥的樹葉,頓時覺得有些鬱悶。
原來選蟲子,出門來就是做個樹果。
那早知道他選豬了,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