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地位尊貴,可是要是沒有世家認可,她也獨木難支。這也就是為什麼前世的時候,姚姯甚至也起過就讓逯瑾瑜做神夫的念頭。
從身份來說,他確實適合。
可是如今,已經不是身份的事情了。
就算沒有邰晟,她也不可能容許一個沾染邪祟的人接近她。
但,傳承之地又非入不可。
重來一世,姚姯的乾坤圖如今尚在蒙塵中。而要開光,有一件重要材料,必須在聖地才能取到。
而這傳承聖地是萬年才開啟一次,裡頭好東西很多,前世她沒有好好珍惜,這一次,一定要把裡麵薅個乾淨。
起碼,再次和魔煞王決戰的時候,她絕對不要為了裝逼,赤身肉搏了。
從前的神魔之戰,她光有素質,沒有腦子,給自己折騰了一身傷,幾乎和魔煞王同歸於儘,最後也沒給自己博取個好名聲。反而因為疏漏,而被邪祟趁虛而入,將一手建立的神門也毀了個乾淨。
這事兒姚姯後來在魔族的時候反思了一百年,終於反思了明白了。
她一個千旬老太,要啥麵子?與其為難自己,不如懲罰他人。
她一個家裡真有皇位要繼承的人,怎麼能隨隨便便安詳去世?
必須得給魔煞王來點鹹魚震撼。
她曾經擺爛千年,擺到家門都被端了,如今重來一世,必須把卷王的風氣帶動起來。
……
姚姯和逯瑾瑜幾乎是前後腳到的前堂。
此時代表神門過來的恰好是姬天靈,她見了姚姯,過來行了禮,又把丹藥分了給她。想了想,還是彆扭道:“神君自己本事大,倒是老累的身邊人遍體鱗傷。不如倒自己學學煉丹術,往後這老弱病殘,您都自己包辦了吧。”
“老是罵誰呢?!”庚辰從瑣事中抬頭,麵色不虞。
“不要這麼敏感。”東門恨玉安撫地拍拍他的肩膀,“說不定你是那個弱。”
庚辰白她一眼,“那借你吉言。”
東門恨玉一愣:“你最近脾氣好了很多啊,我這樣說你都不生氣了。”
庚辰挑逗地揚了揚眉:“因為你是那個殘啊。”他快速預判了東門恨玉偷襲他的動作,笑道:“我一向不同腦殘計較。”
東門恨玉氣笑了,一把抓起身邊文書扔了過去,恰好砸在他臉上,未乾的墨跡沾在庚辰臉頰。
一抹直接花了臉。兩人都笑作一團。
姚姯無奈地看他們打鬨。
說實在的,她聽了姬天靈譏諷的話,竟然有種恍然大悟的態勢,還真的深思了起來:“你說的對,我的技能太單一了。”除了打架,她還真是什麼都不會。
姬天靈覺得姚姯今日吃錯藥了,喃喃道:“隔行如隔山,我助你成功吧。”
姚姯點點頭,一本正經道:“你放心,我看起來不靠譜,該努力還是很努力的。”
姬天靈:沒有看出來不靠譜,同樣,也看不出來多努力……
五大掌門見姚姯終於出來了,一個個走到跟前,躬身行大禮。
姚姯這才坐於上座,開始商談正事。
逯瑾瑜跟在她邊上,掏出紙筆,出於職業病,開始準備奮筆疾書。
姚姯揮了揮手,示意他把紙筆拿過來。
她要自力更生,以後都要自己做筆記!
逯瑾瑜眼中一滯,最後還是把紙筆給了她。
姚姯沾了些墨,抬眸問下首的昆侖派掌門:“所以,山陽君是去年才找上的你們?”
昆侖派掌門點頭:“是的,那個時候他才剛與秀秀成親。恰好被我們一個弟子認出來他是妖族天罡宗的郎君,他便主動提出,要將鎮魂塔供奉出來給我們人族五大門派,說是為他未出世的孩子積德行善。”秀秀就是山陽君人間的妻子。
姚姯若有所思點了點頭,在紙上落筆畫了一個女人的簡筆,然後想了想,又添了個娃上去。
站在邊上的逯瑾瑜看的眉頭抽搐。
“嗯,繼續。”畫完,她滿意地看向下麵,示意昆侖派掌門繼續講。
“我們想著,這可是鎮魂塔,不要白不要。而且他還說,裡麵封印了一件神族神器,說我們有本事的,可以親自進去取。似乎為了驗證真假,他還親自帶弟子們進去了幾趟。我們見塔內還算相安無事,便正式將這塔接手了下來。”
他頓了頓,把視線挪到一邊無極宮掌門身上,吐槽道:“後來,是郝師兄非要說,可以借著這塔搞一波噱頭,賺一筆錢。我們才在山陽君的帶領下,做了帶人探塔這件事情。”
姚姯的視線挪到無極宮掌門身上,這位姓郝的掌門額頭冒汗,慌亂解釋道:“不……不是這樣……其實是山陽君,他一早就說,塔內封著神獸和神器,人族得到便可雞犬升天。這讓我們也動了心,我便想著派弟子跟進去一同試試,若是真成了,可不就是造福人族了嗎?本來人族從來都是靠神族妖族接濟,才有對付邪祟的本事,若是我們能靠自己了……”
“將來納貢可以省一點?”東門恨玉替他補充道。
“對對對。”郝掌門不停點頭:“我們也是沒有辦法。為了上最高層,我讓修筠賄賂了前三層的邪怪,可是到了第四層就不管用了。我們也沒辦法,隻能將消息放出去,靜待有緣人助我們。”
於是就有了後來寇和超那一波監控窺視。
姚姯“嗯”了一聲,又在紙上落筆,鄭重寫下兩個字:“賄賂。”
她“咦”了一聲,突然抬頭:“怎麼賄賂?”
郝掌門汗流浹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