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東門恨玉遛個龐然大物的驢子遛了許久,累的氣喘籲籲,連忙看向姚姯求救:“快!給它也來兩個火球!今天老娘要吃驢肉火燒!”
姚姯翅膀抖了抖:“我記得你很喜歡小動物,而且好像隻吃素。”
“都是你的錯覺!我喜歡小動物不假,但是喜歡的是炸雞烤鴨水煮魚。”東門恨玉咬了咬牙,“今天菜單加上驢肉火燒。”
姚姯輕笑了一聲,看了眼已經加入同駮獸的戰局的庚辰,搖了搖頭:“婉拒了哈,我今天的殺孽名單已經夠了。”
東門恨玉驚歎一聲:“不是吧,你還真信佛了啊……”
姚姯若有所思看了眼地上的炭烤蟾蜍,臉不紅心不跳地“嗯”了一聲。
庚辰和東門恨玉打一個駮獸綽綽有餘。
姚姯把視線挪回尚鳥身上。
對上她怨毒的眼神,姚姯眼中毫無波瀾:“你自己投降,去鬼蜮受罰,可以少吃很多苦頭。”
“你也看到了,我的力度把握的不好,很可能一不小心把你打死了。”姚姯其實有心想要留尚鳥一命,她很多事情沒弄清楚,並不想草草結果了她,能把她關進鬼蜮是最好的結果。
尚鳥卻不吃這一套,她冷笑了一聲:“好大的口氣。”
她借著姚姯處理金蟾的空檔修整好了,如今又揚了揚翅,迎麵直擊上姚姯。
姚姯飛身而起對上她。
一邊是飛翼異獸,一邊是火鳳,在小小的塔內打的不可開交。
姚姯一個飛快的俯衝,終於把在她翅膀上的邰晟給震醒了。
他緩緩睜開眼睛,鬆開手,卻感受到一股巨大的風力,險些從姚姯身上掉下去。
耳邊傳來姚姯熟悉的聲音:“終於醒了?抓緊。”
邰晟眼前是一片模糊的光斑,混在在火紅色的焰光中,隻覺得猩紅的一片。
隻是本能地聽姚姯的話,緊緊抓著她的翅膀。
翅骨棱角分明,暖如爐火,邰晟的手心滾燙。
終於,腦子緩緩反應過來,他這是在姚姯的背上。
準確地說,是姚姯的翅膀上。
她變真身了。
“師尊……箭傷……”他低聲問。
“多虧你,好多了。”姚姯一邊和尚鳥打鬥,一邊回答他。
邰晟“嗯”了一聲,放下心來。
他伏在姚姯的翅膀上,可以近距離感受她血液裡湧動的脈搏,聽得到她健康的心跳聲。
等姚姯就這樣載著他和尚鳥鬥了好幾個來回之後,邰晟才意識到自己成為了姚姯的負累。
“放我下來吧。”他終於後知後覺地害臊起來。
姚姯頓了頓:“先前,是你自己死死抱著我,不肯鬆手的。”
邰晟臉頰一紅,他這種事情乾的多了,當下對自己的癡漢屬性也有了透徹的了解。
本來清冷板正的人如今也成了老油條,乾脆睜眼說瞎話:“我沒有。”
“邰晟,我打鬥從不用真身的,你猜我突然變了真身是為了誰?”
邰晟身體一抖,順著耀眼的神光仰麵看她。
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個發暈了就無所不用其極的粘人精。
隻是就在這時,他的腦中突然閃現一段古怪的記憶。
火鳳在蒼穹翱翔,猛然間被一團黑氣襲擊,驟然墜落下去。
他顧不得去反思這段記憶來自何處,隻是神色大變,心中莫名一慌,拉住姚姯的翎羽:“不行!師尊,不行!不要用真身!”
姚姯回頭,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師尊哪裡不行?”
男人此時攀在她的翅上,同她貼的極近,熾熱的呼吸近在咫尺。
“彆用真身,放我下去吧。”他卻無暇管姚姯挑逗般的危險發言,聲音裡都帶了些哭腔。
姚姯聽他哭,以為是他怕了,當下也顧不得彆的,隻好妥協。
卻見他落了地,人都還沒站穩,就要化了虛身來幫她。
之前他變真身姚姯不是沒印象,那個時候就已經快把命都快耗完了,現在還想上?
她當下聲音一冷:“邰晟,我說過沒有?若有再犯……”
她話還沒說完,邰晟臉色已是一陣慘白。
姚姯“哼”了一聲,住了口,不忍心再提。
尚鳥冷笑一聲:“演什麼伉儷情深?我觀他一副短命相,看著就活不長久。”說的是邰晟。
邰晟抿了抿唇,眼中有些蒼涼。
他本來,也沒指望能陪姚姯多久的。
就在這時,他的腦中又突然閃過一段不屬於他自己的奇怪記憶。
姚姯於病榻長臥,而自己形容枯槁、瘦骨嶙峋,躲在暗處偷偷在哭。
與尚鳥說的,恰恰相反。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抬眼,迫切去確認姚姯的安好,見她和尚鳥打的遊刃有餘,才放下心來。
這時候,他突然覺得,如果尚鳥說的是真的,也行的。
自己一條爛命,死了就死了。
但要是姚姯出事,他會瘋的。
完全承受不了。
邰晟咬著牙,此時他沒有氣力變真身,但硬是逆了姚姯的意,依舊祭出所有靈氣,擠了個虛身出來,到姚姯跟前去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