逯瑾瑜是真打不過,這在她的意料之外。
他怎麼會突然變得這樣弱?
不過略一深思,其實姚姯從前也沒怎麼在意過他的實力。
好像他跟在自己身邊之後就一直在充當一個賢內助的角色,輔助她從事神門內的工作,真正戰場上要用到他的情況很少。
所以其實姚姯也不清楚逯瑾瑜的真實實力是如何的。
但出身神門無論如何都不應該是現在他這個水平。
逯瑾瑜臉色微白,咬了咬牙退至一邊。眼中的執念和不甘更深了。
他是真心想在姚姯麵前好好表現一番的。他想證明他可以站在她的身邊。
可他憑什麼,憑什麼日複一日都在掉修為?
修煉掉,不修煉也掉。
他們神門,哪裡會有像他這樣的詛咒之軀?
要靠那些禁藥維持修為,要同那些邪祟合作,才能苟活在這世上?不死不活,卻偏偏還要維持那正義之士的身軀,道貌岸然地裝作一個好人。
逯瑾瑜笑了一下,這笑卻比哭還難看。
朱獳站在一邊,毛茸茸的真身靠近了些姚姯,蹭了蹭她的衣擺。
姚姯白了他一眼。“還不回去?”
逯瑾瑜打不過是真,朱獳卻都是假裝的。
滅世神獸怎麼可能會受人驅使?骨子裡都是壞心眼,自然不會無緣無故幫助他們這些外來人。
尤其是,姚姯還是存著要再收了他們的心思的。
朱獳又不傻,隻是擅長裝瘋賣傻罷了。
“行吧,那我退了,你自己打。”他瞬間就恢複了人身,用一種遺憾的口吻說道。
姚姯心中暗歎了一口氣。她早就知道朱獳不好拿捏。
卻沒想到,就算以契約的形式,也無法誘惑到他。反倒讓他把自己哄得一愣一愣的。
要朱獳替自己辦事,還是有些勉強了。
姚姯回頭看了眼邰晟,從她拒絕他開始,他沒再開口說過話,一直小心翼翼縮在角落,甚至不敢暴露自己的存在感,好像生怕她會把自己丟掉一樣。
好像一隻被雨淋濕、無家可歸的小狗。
姚姯莫名有些心軟了。
從頭到尾,最聽她話的,隻有邰晟。
他聽話到,要不是見過他真身,姚姯都不能想象,他可能是隻神獸。
一點自己的脾氣都沒有,所有的脾氣都發泄在同人吃醋上。
金蟾暗紫色的長舌突然湧來。它嬉笑了一聲:“打架可不能開小差哦。”
姚姯收回視線,用劍輕鬆劈開它。
“對付你,綽綽有餘。”
“可不要托大。”金蟾麵帶不爽,三足中的一足古怪地鑽地,像根石柱一般固定住它臃腫龐大的身子。然後渾身開始旋轉起來。
身體上的鼓包肉眼可見地膨脹起來。
庚辰提步上前,已經瞬間擰了個真身,獵豹飛躍到姚姯身前,直接將她銜到背上,然後一躍三丈高。
也就在這瞬間,姚姯本來站著的地下冒出一條條黑色的細蟲,張揚地扭來扭去。
金蟾“嘖”了一聲:“可惜。”
東門恨玉驚叫了一聲,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庚辰尋了個空地把姚姯放下,獵豹的凶瞳緊盯金蟾:“使這些下三濫手段做什麼?敢不敢真功夫打一架?”
姚姯在地麵站直。她隨手扔了片地上的碎衣過去,沒有幾息,那碎衣就被細蟲吞食了個乾淨,什麼都沒剩下。
那些小蟲有很強的腐蝕性。
若不是庚辰反應快,姚姯很有可能托大不躲開,那就中了金蟾的圈套了。
雖然不至於死,但到底會有些狼狽地受點傷。
姚姯擰了眉,抬劍一揚,那些黑色小蟲就灰飛煙滅了。
“那些到底是什麼東西啊?”習修筠沒怎麼見過這等世麵,哆嗦了兩下,但是之前吐的太多,這回已經是一點都吐不出來了。
寇和超也神色慘白:“從前,那山陽君帶我們參觀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