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獳,我討厭有人在我麵前耍小聰明。”
朱獳抖了抖,將頭埋的更低了:“是……”
姚姯用一隻手將他的臉抬起來,聲音溫柔:“當然,如果你是我道侶的話,那一切規則可以摒棄。”
“神……神君……”朱獳被她這一係列打一下給一口甜棗的操作給整不會了,心跳聲逐漸加大。
不可否認,他確實在這瞬間心動了。
要是姚姯真能以結契伴侶待她,臣服於她似乎也沒什麼不好的。
“前提是,我不喜歡自己身上有汙點。”姚姯將手指劃向他的耳垂,輕輕捏了捏,語氣濡濕:“你可明白?”
手指輕軟的觸感,美人貼身的低語。
朱獳的臉詭異地紅了。
饒是他活了近萬年,姻緣紅塵有過無數,也不可否認今日確實被姚姯撩到了。
“我自然明白……”他站起身,將真身喚出,然後把這些修者的魂魄一一吐了出來,再給他們送回去。
期間姚姯依舊笑盈盈看向他,看的他渾身發軟。
直到送到最後一個,也就是庚辰的麵前的時候,朱獳的表情有些為難:“他的魂魄我送不回去。他壓根沒留下魂魄,這裡的隻是他一股意識。”
姚姯點了點頭,庚辰的本事她清楚的很。
常年在鬼蜮打交道的人,身上不可能不帶些寶物防身,故而庚辰的魂魄也並沒被拆離,反而被他發現端倪後,用意識打開了兩麵畫作的連通開關,將姚姯的一魄放了進來,完成了她整個人身的融合。
兩人在勘破雙麵畫的陣法之後,就默契的分了工。
姚姯進這畫作的反麵來解決朱獳,而庚辰用聚魂葫蘆帶著那些化為飛灰的魄先行出去。
如今他早早就回到現實了。
“不用管他。”姚姯朝朱獳的真身招了招手,將他喚到身前。
“你這身皮毛真不錯,我從來隻在族史中見過,還未曾見過真神獸。快給我瞧瞧你這真身。”
她麵露好奇,語氣又在央求,朱獳拒絕不得,隻能縮小了些身軀,緩緩貼近她。
……
畫上的墨跡不停地變換著。
姚姯也想不到,她的將計就計能全盤落入在場人的眼中,要不是她尺度拿捏的好,差點就要淪為活春宮。
看到女子微笑著撫上眼前神獸的背脊,溫柔地撫摸下去的時候,庚辰心頭一哽,用力地“哼”了一聲。
四周寂靜無聲。
他獨自尷尬了一瞬,又看了眼臉色慘白的邰晟。
邰晟的胸口氤氳了一片血跡,沒有上藥也沒有擦拭,就那樣敞在那裡,任由血液不停地溢出。
雖然是情敵,他到底也有些看不過去。“就算姚姯另有新歡,你也不至於如此吧?爺們兒要向前看,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東門恨玉拍了他一巴掌:“胡說什麼?什麼叫另有新歡?你沒瞧見姚姯那是在套話嗎?”
庚辰酸溜溜地道:“你見過套話要湊這麼近的嗎?而且姚姯從前從未用過美人計,如今你看她還摸他背上的角。我不是神獸我都知道,那種敏感的地方是能隨便摸的嗎?”
邰晟慢慢閉上眼睛,睜開,再閉上眼睛,再睜開。
臉頰不自覺再次燒了起來,幾乎是死死抵著掌心,他才能控製住自己,不把麵前的畫紙捏成飛灰。
分不清是情潮還是妒火,邰晟隻覺得自己快要失控了。
姚姯撫過朱獳背脊,看到那些棱角分明的魚鰭狀線條,有些失語。
先前,邰晟的虛身尚未分明,隻是狀若狐族,她也分辨不清。
但自從見了朱獳真身,姚姯突然起了一個離譜的想法。
畢竟邰晟背後的角就類似朱獳這般存在。
所以……他也是神獸?
按照同族血脈相通的道理,那邰晟,恐怕也會化為邪獸。
彼時,她又應當如何?
天下蒼生和兒女私情,姚姯從不覺得自己會偏私。
她心下一冷,暗了暗眸子,笑意終於淡了。
她重來一世,本是為了救贖他,但說不準,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