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被施了法術的紙人。
紙人很多,來向刁鑽,拚的是持久戰。
可是這日光將邰晟曬的越發不適,動作也逐漸遲緩木訥了起來。
姚姯手指點在陣眼上,開始破陣。
不能讓這畫封起來,封起來,他們就徹底被留在畫中了,和之前那個弟子一樣。
在找到那神筆畫師之前,這陣法必須要先行解了。
邰晟看了眼專心致誌的姚姯。
他直接咬破了唇,腥甜的血液從嘴角溢出。
接著又是強提一口氣,開始凝聚虛身。
隻是到底身體虛弱,又接二連三使用虛身,這次那狐形的出現隻是一瞬。
但離奇的是,也就這一瞬,空氣中那種壓迫感就低了不少,隱藏的殺意淡去了些。
邰晟和姚姯都感受到了這股變化。
姚姯回頭,見他又開始耗命,臉色沉了一半。“邰晟……我不希望看到你再擅自使用虛身傷害自己。若有再犯,逐出師門。”
邰晟有些迷離又茫然地看過來,嘴角殷紅的血跡還沒有擦拭,顯得妖媚豔麗。
他可憐巴巴又委屈地眨了眨眼,被姚姯恐嚇一句,終於放棄了再聚虛身。
剛接觸到少年示弱討饒的目光,姚姯心軟了想說什麼。
眨眼間,他就從眼前瞬間消失。
姚姯一愣。
他被拉出畫裡了。
本來收束緩慢的陣眼,趁姚姯晃神的工夫,倏地快速合上。
再一眨眼的工夫,庚辰踩著陣眼被封的瞬間,將將進來。
他喘著粗氣,看向姚姯:“怎麼回事?我見那邰晟突然回來,又昏了過去。我擔心你在裡麵出事,趕緊進來了。”
空氣中一股灼熱的氣息。
剛剛收斂掉的殺意再次肆無忌憚釋放出來,仿佛一切的停頓都是曇花一瞬。
“神筆畫師就在陣中。”姚姯道。
她看向庚辰:“既來之,則安之。”
庚辰表情也嚴肅起來。正經對敵的時候,可不能吊兒郎當。
“紙人為陣,多是前菜。他想試試我們的水平。”姚姯淡淡解釋。
庚辰一笑:“這破紙人有什麼好怕的。”他隨手捏了個虛身,碩大的獵豹鋪天一震。
那些小小的紙人就從空中緩緩墜落下來,仿佛下了一場大雪。
姚姯知道他能解決,於是自己也懶得出手,隻是沒想到如此快。
她欣賞地看他一眼:“還挺有水平。”
“那是自然……”
灼熱的火光驟然而下,兩人的身體均是一陣滾燙。
“怎麼回事?怎麼這樣熱?他這畫裡正好是大夏天?”庚辰嘟囔了幾句,在原地正想給自己拍個清涼咒,卻被姚姯眼疾手快拉開。
“砰”的一聲,天上砸下了一個巨大的火球。
洶湧燃燒的火焰落地後依舊不停,將地麵砸了一個坑。
這玩意兒剛剛差點就砸在庚辰的腦門上。
他心有餘悸地看向姚姯,此時也沒有心思去心猿意馬感受她拉著自己的手。
“謔,這是個什麼玩意兒……”他伸腳踢了踢,火焰瞬間沾上他的衣衫。
姚姯冷著臉給他撲滅。“彆惹麻煩。”
“竟然是真的火……”庚辰睜大了眼睛:“太玄幻了,這畫中世界竟然感受起來如此真實。”
姚姯皺了眉,臉色不好看。
突然,本來高照的日光下落。
四方一片黑暗,已然進入了深夜。
墨染般的漆黑之下,唯有不遠處皇宮宮殿,還亮堂堂的。
姚姯提了步子,往前走去。
“走吧,看來,我們過了第一關了。”
庚辰收回盯著天上月亮的視線,抬步跟了上去。
“他竟然在畫中能隨心所欲?改換天氣都能做到……”
這等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