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笙焦急地查看夏玲,心疼地問道:“你怎麼樣,沒事吧!”
在發現對方的衣服都完好地穿在身上後,許安笙鬆了口氣,懸著的心徹底放下。
沙發上的老者顫顫巍巍起身,在許安笙麵前露相。
那是一位光頭老人。
老人的皮膚乾巴巴的,仿佛被歲月抽乾了所有的水分。
一道道深深的皺紋,如同溝壑般縱橫交錯,皮膚顏色暗淡,像是被陽光曬褪了色的老樹皮,布滿了斑點和老年斑。
然而,與臉龐皮膚形成鮮明對比的,卻是他的一雙手。
那雙手的皮膚出奇地紅潤,仿佛被歲月遺忘了一般,顯得異常幼嫩。
手指纖細,掌心柔軟,宛如一個嬰兒的手。
老人的眼睛微微睜出一條縫隙,頭頂光滑如鏡,沒有一根雜亂的發絲。
窗外的陽光灑在他那光亮的頭皮上,反射出柔和的光澤。
他的身材雖然有些佝僂,但依舊挺拔。
穿著樸素而整潔,一件深色的棉質襯衫,搭配一條寬鬆的褲子,腳上穿著一雙布鞋,整個人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寧靜與從容。
他的出現顯得那麼突兀卻又理所當然,無法和許安生想象中色老頭重合。
“玲子,什麼情況?這小子誰呀?”
這個熟悉的聲音,正是許安笙在門口聽到的聲音,隻是現在多了幾分從容和穩重。
“曾老您沒事吧,剛剛沒嚇著您吧。”
夏玲趕緊上前攙扶,並解釋道:“額......他是我弟弟。”
“你弟?”
“幺兒不是在老家上學嗎,你還有彆的弟弟?”
“妹兒,你咋沒說你在閩城還有啷個遠房親戚呀?”
麵對老人的三連問,夏玲隻好如實回答。
“他不是我什麼遠房親戚,他是我在這邊認的弟弟,對我很好。”
“哦,認的啊。”
老人微微點頭,捋了捋胡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隨即毫不掩飾自己的目光,開始上下仔細打量起許安笙。
他的目光幽深而又淩厲,似乎能看透人心一般。
許安笙被他盯得頭皮有些發麻,心底開始出現了一絲絲緊張。
他結結巴巴地解釋道:“怎,怎麼啦......我也是出於好心,怕玲姐一個人在家受到什麼危險啊,大不了我重新賠一個新的不就行了嘛。”
聞言,老人露出牙床嘿嘿一笑。
“小子,聽你這話,你很有錢咯?”
說到錢,許安笙便感覺來了幾分底氣,腰杆子都挺直了不少。
“錢嘛,還是有一點。”
“看在你是玲子弟弟的份上,這個大門算你五千就好。”
五千!你咋不直接去搶啊?
許安笙被嗆得想要罵娘。
他是有錢,可又不是傻子。
老人看出他眼中的猶豫,捂著嘴咳了幾聲,痛苦地喃喃道:“哎喲,真是苦命啊,有人有錢還不打算賠錢,有人連買藥的錢都沒有哦,咳咳咳......”
夏玲轉頭瞪了老人一眼,“你說這些乾嘛!”
看著眼前瘦骨如柴的老人,許安笙愈發感到自責。
他快速掏出手機就要轉錢。
“五千就五千,我現在就轉給玲姐。”
夏玲趕緊抬手阻攔,“你瘋了啊,這破門哪值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