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被褥的溫度,還是她的臉燒得厲害,她感覺現在的自己像極了煮熟的蝦,整個人溫度高得嚇人。
救命
她怎麼能想那件事呢
太羞/恥了。
察覺到南敘在床上滾來滾去,秋練揉著眼坐了起來,紗幔外燭火微弱,借著搖曳燭光,她看到床上的南敘裹成了粽子模樣,毛毛蟲似的扭動著。
“姑娘這是怎麼了”
秋練一下子笑了起來,伸手去掀南敘身上的被褥,“姑娘快出來,當心彆捂著。”
南敘蠕動動作瞬間停止。
“姑娘”
見她沒反應,秋練又喚了一聲。
南敘隻好從被子裡慢慢探出頭,“沒什麼,就是,就是有點冷。”
“冷嗎”
秋練更加疑惑了,伸手把南敘身上的被褥掖了掖,熱乎乎的溫度傳過來,她更加疑惑了,“這不是挺暖和的嗎”
”……就很尷尬。
出了這麼一件事,南敘不敢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她裹著被子睜著眼,怎麼都睡不著。她想閉眼,可又怕一閉眼便想起白天發生的事,便隻好睜眼熬著。
時間一寸寸溜走,打更人聲音悠揚報著時辰,南敘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最後實在撐不住,眼睛慢慢閉上了。
南敘做了一個夢。
她夢到在茶樓裡發生的事情,夕陽西下,朦朧餘暉順著窗台溢進茶室,趙遲暄懶懶坐在榻上,似笑非笑瞧著她,她被他瞧得麵頰微燙,不敢抬頭去瞧他的眼,便低垂著眉眼,去看自己衣袖上的繡花。
可剛低頭,她便被眼前的畫麵嚇得一激靈,趙遲暄絳紫色的圓領袍不知何時解開了扣子,金線繡成的祥雲紋衣襟半敞著,大片蜜色的胸膛晃著人的眼睛。
若隻是這樣,她還能腹誹一句非禮勿視趕緊彆開視線不去瞧,可問題是,她的手此時就抵在趙遲暄的胸口處,瑩白如玉的手按在蜜色的胸膛上,怎麼瞧怎麼叫人心驚肉跳。
””
南敘瞳孔驟然收縮,條件反射想要縮回手,可她的手剛從趙遲暄胸膛離開,手腕便被攥住了,趙遲暄攥著她的手腕往胸前一帶,她便撲在趙遲暄懷裡,中間沒遮擋,她的臉直接撞在趙遲暄的胸膛。
那個地方沒有她想象中的柔軟,堅硬如鐵卻又火熱異常,燙得她的臉都跟著熱起來,她的身體微微一僵,整個人都變得極度不自然。
”阿敘,是你先來招惹我的。”
趙遲暄低低一笑,微啞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喔喔喔——”雄雞一唱天下。
南敘醒了。
她猛然睜開眼,大口大口喘/息著。
承塵處精美的花紋映入她眼瞼,紗幔外傳來秋練與秋實細微的腳步聲,暖陽透了幾分進來,像是給整個房間鍍上一層淺淺金光。
南敘這才意識到剛才發生的一切是一場夢。————個荒誕無比卻也驚悚無比的夢。
還好還好,隻是夢。
南敘吞了下唾沫,艱難安慰自己。
“姑娘醒了”
紗幔外的秋練聽到聲音,抬手撩開紗幔,探身去瞧南敘,“哎喲,臉色怎麼這麼紅?”
她被南敘通紅的臉頰嚇了一跳,伸手覆在南敘額頭上,“好燙,莫不是發熱了?”
南敘的額頭燙得厲害,秋練的手剛落在南敘額頭,便連忙轉身喚秋實,“秋實,快請太醫來,姑娘不舒服。”
南敘本想說自己沒事,隻是做了個噩夢罷了,可她的身子骨一向不好,秋實聽到秋練說她發熱,便連忙讓人去請太醫,她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撈到,就見窗外廊下的小丫鬟一路飛奔去請太醫。
”……
南敘隻得重新躺回床上。
“怪不得姑娘昨日沒精打采的,原來是身子不舒服。”秋練嘮叨給南敘掖著被角,一邊忙吩咐小丫鬟們去煮薑湯驅寒。
闕陽侯權傾天下,老太醫來得很快,秋實領著老太醫急匆匆往院子裡走,剛走沒兩步,便撞見下朝回來的趙遲暄,秋實是南敘身邊的貼身丫鬟,趙遲暄自然認得她,見她身後跟著太醫,趙遲暄動作微頓,腳步停了下來。
秋實素來極有眼色,見趙遲暄止了步,便連忙上前見禮,“侯爺,姑娘身子不大舒服,奴婢領太醫去瞧瞧。”
“不舒服”趙遲暄蹙了下眉。
“是的,姑娘燒得厲害。”
秋實大著膽子,試探道,“侯爺要不要過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