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2 / 2)

謀奪嬌嬌 道_非 8319 字 2024-05-03

她歡歡喜喜待嫁,自以為終於有了安身立命的家,可誰曾想,她的一切,全是堂舅的權勢換來的。

謝明瑜待她從無半點情誼,甚至在與她大婚第二日便迫不及待偷偷娶了陶小娘子,讓她成了徹頭徹尾的笑話。

她雖是個孤女,無父母長輩替她出頭,可也不是這般任人拿捏欺負的。

“謝明瑜若不贖她出來,若不偷娶她,她又如何算計到我?”

南敘低低道,“一切都是謝明瑜鬨出來的荒唐事,我該去尋謝明瑜才是。”

“難道大娘子就這麼算了?”

秋練憤憤不平,“這也太窩囊了!”

南敘輕搖頭,“我雖好性,可也不容她這般算計。”

“況將軍府可沒說過,允許他在外麵狐假虎威。”

既然決定丟開手,那便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秋實,你找幾個貼心的人去教坊司走一遭,罪臣之後哪這般容易便能贖出來?隻怕是人出來了,身契還在教坊司。”

南敘一件一件吩咐下去,“還有,把我嫁妝請點一下,莫叫旁人動了我的嫁妝。再將這三月來府上支出的賬本拿來,看近日有沒有大筆支出。”

謝明瑜家境貧寒,之前與謝母擠在一進的小院子過日子,她嫌那院子實在挪不開身,訂婚後,便派人打掃了南家的祖宅,想著婚後搬到祖宅住。

謝明瑜雖麵上不好看,但南家已無男丁,南家的東西,自然都是她的,是她的,便也是他的,糾結抑鬱幾天,也就同意了。

想她大婚謝明瑜連一件像樣的宅院都置辦不來,又哪來的銀錢去贖陶思瑾?

需知哪怕背靠將軍府,贖罪臣之女也要花上不少錢。

花錢贖人,再把陶思瑾安置在柳街巷,這裡麵的銀子,說不得全是挪用了她的嫁妝。

思及此處,南敘肉疼得很,騙她感情可以,騙錢卻萬萬不行,她的感情能值幾個錢?可她一輩子才能有幾個錢?

感情沒了,她傷心抑鬱幾日便能緩過來了,錢沒了,便是什麼都沒了。

她八歲便知道,錢才是讓她安身立命的底氣。

想想被謝明瑜白白花出去的大筆銀錢,南敘心口都是疼的,她連喝幾盞茶,才堪堪把罵謝明瑜的話咽回肚子裡。

嗯,不能罵人。

她是清流之後,大家閨秀,哪怕失了父母,也不能讓旁人說她是個沒教養的野姑娘。

南敘緩過來神,又吩咐道,“再遣個伶牙俐齒的,將此事知會將軍府,沒道理一個姑爺能借將軍府的勢,我作為將軍府養大的小姐卻借不得。”

“是,婢子這就去。”

秋練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才是她家大娘子,麵上不顯,心裡卻有主意得很,捏了陶思瑾的身契,陶思瑾的身家性命便在大娘子手裡,再叫知會將軍府,便是借將軍府敲打謝明瑜,如此一來,謝明瑜再怎樣愛重陶思瑾,也不得不對大娘子低頭認錯賠不是。

至於那陶思瑾,則更是不值一提,哪怕她肚子裡是個男胎,有這樣的把柄在大娘子手裡,也得壓著性子在大娘子手底下討生活,到那時,大娘子還是謝府的正頭大娘子,誰也不敢將大娘子小瞧了去。

這樣一想,秋練心裡痛快極了,一疊聲應下南敘的吩咐,便著急忙慌去做事。

——她最是伶牙俐齒了,去將軍府這件事,需得她去做才是。

秋實卻沒秋練那麼樂觀。

屋裡隻剩下秋實與南敘兩個人,秋實給南敘奉了茶,“大娘子可是要與大爺丟開手?”

南敘抿了口茶,“他既有心愛之人,我又何必阻了他的姻緣?”

一句話,把她的態度表達得明明白白。

秋實歎了口氣,“大娘子心裡素來有主意,您既有這般想法,婢子也早些做打算。”

“也省得再叫那等子小人算計了去。”

主仆二人在這件事上達成共識——雖是孤女,卻也不容旁人這般欺辱。

秋實下去做事。

去教坊司這種事情,她是不方便去的,況教坊司都是些捧高踩低的,平頭百姓進去,隻怕裡麵的人未必睬你,想要陶思瑾的身契,需打出將軍府的旗號才好辦事。

好在將軍久不在京,偌大的將軍府都是她家大娘子在打理,拿到將軍府的帖子並非難事,準備好了帖子,事情便成功了一半,再尋個脾氣強硬的管事,交代一番便可以過去了。

教坊司裡的人迎來送往,個個都是人精,當初謝明瑜打出將軍府的旗號來贖人,她們哪敢不應?

可謝明瑜作為將軍府的姑爺,剛訂婚便贖女人出去養外室,這事做得著實薄涼不地道,日後若叫南敘知道了,南敘必不會善罷甘休,她們便推脫人可以帶走,身契卻是在官府的,要官府點頭才能拿走身契。

謝明瑜是知曉罪臣之女是贖不出去的,又著急把人帶走,倒也不曾與她們爭辯那麼多,交了錢,便把人帶走了,故而陶思瑾的身契仍在她們這,隻等著日後南敘差人來拿。

宣威將軍雖然瞧著與南敘關係一般,連南敘的婚禮都不願參加,可她們卻是風月裡的老人了,什麼男人沒見過?什麼臟心思沒瞧過?

那宣威將軍若真待南敘那般冷淡,又怎會將偌大的將軍交給她打理?需知那是未來的將軍夫人該乾的活。

她們還從達官貴人那裡聽過幾耳朵,當初那位瞧上南敘的皇子是鐵了心納南敘為妾的,是宣威將軍使了手段,才叫皇子歇了心思,如此這般,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隻怕這位宣威將軍,對這位自己一手養大的外甥女起了見不得人的心思!

她們若能順水推舟叫南敘與謝明瑜就此丟開手,那宣威將軍便算欠她們一個人情,日後教坊司有了災啊難的,宣威將軍還能冷眼瞧著不管?

心裡這般打算著,教坊司的人便格外殷勤,不止把陶思瑾的身契雙手捧了,還添油加醋交代了她的身世以及這些年來與謝明瑜的往來證據,隻求南敘聽了火冒三丈,速速與謝明瑜和離如了宣威將軍的意。

這樣一來,她們才算攀上了宣威將軍這棵簡在帝心的大樹。

“她們倒是乖覺,知曉我才是將軍府出來的人。”

順風順水拿到陶思瑾的身契,南敘並沒有多想,有了身契,陶思瑾便翻不出什麼風浪了,下一步,便是把自己的嫁妝攥在手裡。

男人麼,沒了便沒了,錢,卻是要緊緊攥在手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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