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說:“睡一會吧,睡一覺就不難受了。”
透過車內後視鏡,兩個孩子互相抱團取暖的舉動讓蘭波的心一沉再沉,他幾乎是維持不住自己的表情,無法按耐住自己越發焦躁的內心。
他隻能有些煩躁的閉上眼,儘力忽視從後座傳來的如針刺芒的目光。
與謝野晶子聞言,隻是點頭算是回應般,和蘭波接近同步的閉上了眼,很難說此刻車上三個人懷揣什麼樣的想法。
他們在機場下了車,莫泊桑和伊森尼爾已經等候許久,他們兩個就宛若那密不可分的雙生子一般要時刻黏在一起。
蘭波對此表示尊重卻不理解,畢竟伊森尼爾嚴格意義來說,的確是獨屬於莫泊桑的影子,但——人怎麼能依靠另一個人而活呢?
莫泊桑領著三人上了橫濱直達巴黎的飛機,織田作之助和與謝野晶子沒什麼行李,必帶的東西全放進了蘭波的亞空間裡,三人姿態顯得尤為輕鬆。
隻是很顯然,雖然這一家三口的想法各不相同,但是打算卻不謀而合,怎麼說呢?不愧是一家人啊。
伊森尼爾在內心感慨道,對織田作之助十分感興趣,畢竟那個被下了“叛國罪”的中將也是預知類異能,真有意思,法蘭西這是走了什麼運?
而與謝野晶子一上飛機,就眼不見心不煩的靠窗睡了過去,一點也不想理那些煩人的目光。
心煩意亂從來不是形容詞。
氣氛一時之間陷入冷凝,而莫泊桑早就被伊森尼爾拉著去了隔間,將單獨的空間留給了一家三口。
但是不管是蘭波還是織田作之助,他們都沒有想要開口打破氣氛的想法,反而各自籌劃。
沉默的氣氛之下,時間總是特彆難熬,但好在,比蘭波更憂心忡忡的大有人在,比如此刻的魏爾倫。
——
時間倒回到卡莉絲塔失蹤後的二小時左右,巴黎七區某個不起眼的高級小區裡一座平平無奇的彆墅內,中原中也此刻正對著伏爾泰布置下的課業犯了難。
作為一個剛剛誕生沒多久的孩童來說,麵前這些滿腹哲理的天字草書實在是太為難他了。
門鈴被摁響,中原中也從座位上起身,光著腳踩在鋪滿毛毯的地板之上,走在長廊之時,木板發出有些沉悶的響聲。
有些卷曲的褚色長發被人隨意的編成側耳辮落在肩上,天藍色發帶順著弧度柔軟的披在背後。一雙宛若大海般的鈷藍眼眸,那並不幽暗,反而是帶著雨過天晴的光亮與澄澈。
“中也,和你說了多少遍,不要隨便開門,至少要看看門外的人是誰,認不認識。”
男人磁性的聲音在中原中也耳邊嘮嘮叨叨個不停,雖然是有些責怪的語氣,但任誰都能聽出男人話語中的愛護之情。
“我知道,弗朗索瓦!哥哥呢?他又去做任務了嗎?”,中原中也邊說邊四處張望,門口的確隻有伏爾泰和幾個零零散散用作“保護”的人。
他此刻情緒有些低落,連額前的碎發都有些蔫耷耷起來,感受到門外的寒冷氣息,中原中也也不再糾結,動作乾淨利索的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