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她叫卡莉絲塔嗎?真是好聽的名字,可是為什麼她身上沒有顏色?是奧斯卡忘記了嗎?噢,真是可憐!”
“快到我這兒來,親愛的。”
好吵——
不容忽視的警報聲伴隨著亂七八糟、沙啞難聽的話語從四麵八方傳來,卡莉絲塔捂住了耳朵,試圖驅趕走這些嘔啞嘲哳的聲音。
可消失的何止是視覺!?
在這片名為謊言的世界當中,時間成為了虛假的代名詞,存在成了一陣隨時可以消散的風。
眼前徹底淪為一片純白,被黑色手套包裹住的手指再也無法感受到任何觸覺,鼻尖所籠罩的氣味逐漸消散在微涼的風中,五感儘數消失大半,卡莉絲塔此刻再也無法感知到周圍的事物。
耳邊的聲音也在慢慢削弱,最後成為影影倬倬、迷離恍惚的音節。
精神類異能的麻煩程度絲毫不遜色於其他異能,甚至在某種程度來說要比時間異能還要麻煩。
一如此刻,卡莉絲塔靠著牆壁,無法挪動身體半分,嘗試著將自己的內心宣之於口,卻是無濟於事。
自己脖頸的奇怪項圈大概是抑製異能的特殊異能道具吧,手上的黑色手套也是起到防止觸碰物體本身的作用。
自己的異能是什麼很了不得的事情嗎?卡莉絲塔還有心思在心裡腹誹,對自己如今糟糕的處境不甚在意。
這是鐘塔侍從、不,應該說是柯南·道爾給她的見麵禮,讓她想想,這位奧斯卡·王爾德先生異能的實質。
長廊上的畫像是異能產生的媒介,聲音是爆炸產生的引導線,現在的她究竟是未來模樣還是內心的具象化之上?
她是誰?死亡的是誰?為她哭泣的又是誰?
如果她的本質隻是一個合成異能體,連人格都是虛假的存在,那麼這些所謂的外在束縛完全就是無稽之談,那麼她究竟是誰呢?
眼淚毫無征兆的落下,臉頰上的微微刺痛喚回了卡莉絲塔的思緒,一雙手緊緊環繞住她的腰側。
*
冬夜裡微涼的風拂過透明的白色薄紗,青年的烏色長發在空中在空中隨意飄揚,皎潔的月色透過薄紗洋洋灑灑落在畫室的地板上,青年的影子被拉長。
諾大的畫室之內,大小不一的畫框隨意擺放,上麵大多蓋著一層蒙灰的白布,隻餘有青年眼前的一副粗略色塊的畫像在慢慢浮現。
烏發青年低垂著眸,臉色慘白,眼底泛著不健康的青灰,他的模樣生的很是俊美,卷翹的長發隨意披散,身上的白色襯衫被顏料塗抹乾淨。
調色盤被隨意擺放在高腳架上,顏料被打翻,翻滾在地麵上蔓延出行走的方向,烏發青年神色專注,細細描繪眼前還未成形的畫作。
最後一筆落下,點綴在孩童黯淡無光的眼眸之上,眼淚順著孩童的臉龐落下,將還未乾透的顏料一點點融化,她神色悲傷,十分不解的看著這個將自己創造出來的人。
一雙手突然從背後將女孩仔細摟在懷裡,側臉緊貼冰涼毫無起伏的胸膛,孩童抬起那雙黯淡無光的眼眸,無聲的悲傷蔓延至青年的心口,她的淚水暈染出絢麗的色彩,裙擺成為盛開的多色花。
烏發青年見狀,用水打濕地麵的顏料,十分隨意的用畫筆取色,心口是密密麻麻碎裂的疼痛,炙熱的呼吸從口中呼出,畫作在青年的筆下宛若栩栩如生、真實存在於世界某處的人。
但青年卻蹙起眉,似乎有些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