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波實在無法想象自家親友流浪的場景,就十分詭異,又有些心疼,‘保爾不是我,他就算看出了人心的險惡,也不會應對,這可真是糟糕透了。’
將擴散的思維往回收了收,蘭波在內心無聲的歎了口氣,卡莉絲塔和保爾不一樣,不過沒關係,既然他能帶好保爾,那也一定能將卡莉絲塔養大。
可是養卡莉絲塔就不能像養保爾一樣了,卡莉絲塔從出生開始,就全然麵對著溫暖的夏天,可保爾卻是在冰天雪地中走向他的人生。
蘭波此刻憂心忡忡,他的記憶並不完全,對於當時的那場爆炸仍然毫無頭緒,隻不過能想起來一些也是一些,隻能說他對自己的猜測果真沒錯,隻不過事態要上升一個等級了。
如果說卡莉絲塔至少是擁有起源的複製體,那麼伊莉斯塔拉就真的整個人的存在,就真的全然寄托於一個異能道具。
由書創造出的人類,真的算人類嗎?
他抬手揉著脹痛的額角,身體稍稍往後傾,在腦海中仔細查看著伊莉斯塔拉對外開放的部分記憶。
是的,伊莉斯塔拉的記憶並不完全對他開放,甚至更甚於,蘭波錯愕的發現,自己並不能像設置小林鄴煜那樣,修改伊莉斯塔拉的麵板。
簡單用遊戲來類比的話,大概就是你開了個掛,可以修改NPC的數值,這一招你用得屢試不爽,唉——但是吧,就是有這麼一天,你找到了一個經驗值給的巨多的NPC,但是就在你想修改對方的數值時,你的遊戲窗口就彈出了提醒。
〖對方已接收到您的修改申請,但拒絕。〗
如果從某種意義來說,伊莉斯塔拉和卡莉絲塔真的同出一轍。
在看完僅有的記憶後,蘭波的內心有些複雜,已經不是憂心忡忡的程度了,而是麵若死灰。
那頁殘頁他一定要拿到,先前大概是出於自己異能無法對伊莉斯塔拉起效的憤怒,那麼在看完對方的記憶後,就隻是出於純粹的製衡心態,他不能容忍危險源頭靠近卡莉絲塔,更不要提,對方的異能力就是喚醒【厄爾庇斯】的鑰匙。
不過對方的記憶,儘管仍有些不顯山也不露水 ,但也足以他填補很多信息差了,但這並不是好事。
熟悉的腳步聲在走廊響起,來人有些著急,腳步聲有點淩亂,直到越來越近,深色的陰影蓋在他身上,蘭波沒有抬眼,他張開了嘴,卻說不出一句話。
“kari呢?還沒出來。”
與謝野晶子微微喘氣,臉上寫滿了焦急和緊張,她有些無措的捏著指尖,心裡隻覺得苦悶。
黑發青年麵無表情的靠在冷硬的椅背上,他的眼睛有些無神的看著天花板,交握的手因為太過用力,而變得骨節凸起,聞言也隻是動作極輕的點頭。
內心一遍一遍重複著:異能者沒有那麼脆弱,但是蘭波就是忍不住擔心,思緒又開始發散,保爾總是很堅強,受了傷、吃了苦也不願意說,處理傷勢時也一聲不吭。
蘭波暗念道:‘可自己帶著保爾時,保爾就已經是個半大的少年了,卡莉絲塔今年卻五歲,這差的不是一歲兩歲,可是十歲啊,自己這半年是怎麼將卡莉絲塔帶大的,真是不可思議。’
高度緊繃又經過多件事情起伏打擊的後遺症:胡思亂想、思緒亂飛,更彆提其實蘭波此刻還是正低燒的病人了。
與謝野晶子看了眼臉色不正常的蘭波,心中越發焦躁不安,她從椅子上起身,從袋子裡拿出一件外套好披到蘭波身上,悵然道:“袋子裡放了幾身衣服,你先去衛生間換了,我去找護士。”
再三確認蘭波點過頭後,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