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曄長身佇立,猶如一座挺拔雪峰,一雙鳳目微紅著,清華深邃如密綴繁星的夜空。
在唐綰妝跟前,赫連曄沒有什麼厭女症,是個正常的男人,不過此刻他犯了難。
愛妻唐綰妝難得對他使美人計了,他心甘情願將計就計,可是,愛妻懷著孕,他若身體力行辦了她,萬一她動了胎氣,不得恨死了他?
唐綰妝那充斥憎恨厭惡的眼神,赫連曄至今難忘,現在好不容易才與唐綰妝和好了一些,好不容易才嘗到小日子的甜頭,他不想再被恨上。
見赫連曄猶豫不決,唐綰妝一秒戲精上身,她微微低眉斂眸,抬手捂住右肩,低喃,“疼,又疼了,冷,好冷啊……嗯……哼……少君哥,我快要死了吧,念在你我曾經相好一場的份上,求你給我準備一口薄皮棺材好不好?”
這蜂毒複發的橋段啊,唐綰妝有自知之明,她演技蹩腳如斯,假得不能再假了。
她上一秒還在搔首弄姿勾搭男人,下一秒就蜂毒複發了,這假的,怕是隻有瞎子才會被騙吧!
然,赫連曄提步走近,單膝跪在躺椅前,語氣嗔怒又焦急,“一天天的胡言亂語些什麼?我看看!”
其實,赫連曄一直擔心唐綰妝所中的蜂毒,也擔心傷口惡化什麼的,他已經悄悄看過了,已經悄悄看過不止十幾次了。
現在再看一次唐綰妝的右肩,赫連曄緊蹙的長眉緩緩地舒展,還好還好,蜂毒傷口依舊隻是一個針尖大小的紅點點。
見赫連曄竟然被她騙上了鉤,唐綰妝不驕不躁地再接再厲,她騰出了捂著傷口的那隻手也沒閒著,捉住赫連曄的一綹發絲啄吻幾下,那墨色的發梢堪堪拂著冰川孤峰,無形撩撥最為致命……
赫連曄頓時身軀僵住,猶似暗夜裡潛伏的洪荒饕餮,隨時會吞噬天地萬物那般凶猛。
嗅到了危險又新鮮的氣息,唐綰妝愈發得意洋洋賣力撩,一摟赫連曄的脖頸,輕輕抿了抿他泛紅的耳垂,嬌啞的聲線娓娓道來,以期恃弱淩強,逼人就範。
“我尊貴的靖王大人,赫連璋是你天家的人對吧,他唆使手下放毒蜂咬傷了我,逼得我與裘柒和離了,我好不容易才逮來的夫君沒了,理所當然,你天家就應該賠我一個男人,你身為天家的嫡長子,自然責無旁貸,你怎麼賠我?”
雖然赫連曄微微斂眸,但是那絕豔無雙的冰川孤峰依舊曆曆在目,那空穀幽蘭般的馨甜香息漫入鼻端,原來,原來有妻子這般美好有趣。
就在唐綰妝欲挺腰貼上來時,赫連曄一把將人按入懷裡,下巴抵在唐綰妝的發頂,極致愉悅地悶笑了聲,“妝娘,把我賠給你,隨便用!”
肌膚相接,唐綰妝的心跳如擂鼓,她一腔孤勇乘勝追擊,“現在就想用用,蜂毒好像又犯了,好難受哦!”
赫連曄揚起的唇角放不下來,親自給唐綰妝喂了兩碗安胎湯,看看不遠處香鼎旁的拔步床,又看看眼前大開的紗窗,好聽的聲線略略啞沉,“妝娘,喜歡在這兒?”
帥氣挺拔又高貴禁欲的男人,正常的女子都喜歡,唐綰妝更是恃寵而驕,“赫連曄,要是我說都喜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