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千萬彆和大少爺說漏了嘴,唉,唐掌櫃那麼好的人,怎麼就惹上了牢獄之災?可憐啊!”柏家管家過來給柏軒喬送夜宵,對柏軒喬的近侍特意叮囑了一番。
下一刻,柏軒喬一陣風似地撲過來,一把揪住了管家的領口,如籠中困獸般怒吼,“綰妝進了女監是不是?”
“不……老奴不知……咳咳咳……”管家極力隱瞞,被柏軒喬弄得快喘不過氣了,劇烈地咳嗽起來,手上的夜宵也掉到了地上,一片狼藉。
兩個近侍怕柏軒喬失手掐死了管家,趕緊上前掰開他的手,支招,“爺,求求你冷靜一下,你生這麼大的氣也不頂用啊,你去求老爺想想辦法,把唐掌櫃撈出來。”
柏軒喬抬起一腳踹倒了一個近侍,拎著劍大步離去,“就是他個昏官把綰妝關進了女監,求他管個屁用,老子劫獄去!”
待到柏軒喬出了柏家大門,一抬頭就看見父親柏思賢赤足站在那裡,他用腳後跟也能猜到定然是管家告了狀。
柏軒喬已經急紅了眼,用劍指著柏思賢,“你讓開,我要去救綰妝,她那般嬌弱的一個小娘子,在女監裡呆上一個時辰就會被蚊蟲咬死了。”
柏思賢攏了攏單薄的蒼色中衣,低聲怒斥,“不孝子,你可知劫獄是何等罪名?你想害得柏家被抄家滅門?滾回去反省!”
柏軒喬倔強地搖搖頭,“我反省什麼?你個昏官,我娘要是活著,也要罵你是昏官,狗官!”說完,柏軒喬拎著劍繞開柏思賢,拔腿就向府衙跑去。
柏知府氣得渾身哆嗦如篩糠,“不孝子,不孝子,老子還沒死呢,豈能容你造反?來人,把大少爺打昏了關起來。”
暗處,兩位黑衣老者應聲而出,動作疾如鷹隼,眨眼間的功夫就把柏軒喬打昏了,扛了回去。
靖王府書房內,精致典雅的熏香爐內燃著上好的檀香,嫋嫋香息漫渡窗外。
書案後,赫連曄玉簪束發,身著墨藍色雲紋常服,正埋首批閱公務文書。
書房外,邱管家送完夜宵後,一直在廊下來回踱步,悄悄長籲短歎。
一排琉璃宮燈柔光氤氳,靜靜地投在他的身上,老人家眉心皺得能夾死一隻蚊子。
“邱管家,何事擾心?”赫連曄沉穩略帶倦意的好聽嗓音忽然從室內傳出來。
邱管家一怔,趕緊進了書房,看著金尊玉貴的赫連曄,硬著頭皮道:“王上,唐掌櫃出事了……是不是王上做的局?隻為了讓唐掌櫃服個軟?”
“什麼?”赫連曄疑惑不解,“你說得仔細些。”
邱管家不吐不快,便說了唐綰妝被拘押入獄的事情。
赫連曄一雙好看的鳳目靜如幽潭,聽完後,唇角微壓,“本王沒那麼卑鄙無聊,她被柏知府帶走前,可曾打發人向本王求救?”
邱管家實話實說,“暗衛說唐掌櫃被帶走前妥善安排了一切後事,唯獨沒有安排如何撈她出來……倒是有機靈的下人提醒說會通知老奴……”
倏然,赫連曄一張俊顏陰鬱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