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綰妝這語氣,赫連曄覺得像極了夫子訓斥學生,他又不是她的學生,輕笑了聲,“這麼多廢話,你是不是想看看?那我光著出去拿衣服了?”
“……你不要臉了?悉聽尊便!”唐綰妝搓搓有些發僵的手指就要繼續默寫,但聞一陣嘩然出水聲,但見赫連曄從屏風後大步走出來,光著,寬肩窄腰大長腿,身上的水珠隨著步子飛速地滾落,比那些奢侈品禦用男模還要荷爾蒙爆棚。
赫連曄走到炕尾,打開炕尾的木箱,拿了裡衣,旁若無人,從容不迫地穿好。
唐綰妝呆住了,腦海間閃過花魁小弟弟模糊朦朧的身影,和赫連曄的身影完美重合……
“怎麼?比你的黃二狗好看是不是?是不是後悔了?是不是想喝墮子湯了?”赫連曄慵懶地坐在炕尾,一邊擦著如瀑長發,一邊微笑睨著唐綰妝,後知後覺剛才他無意間使了美男計,早知道唐綰妝能看呆了,他多磨蹭一會兒好了。
“差不多吧,他也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想哄我喝墮子湯?那你早點睡,夢裡啥都有!”唐綰妝神色恢複正常,不經意間又一次和真相擦肩而過。
赫連曄默然,動作加快,擦乾了頭發隨意披垂著,叫侍衛進來倒了洗澡水,撤了屏風,布置好了床榻炭盆,爐裡添檀香。
待侍衛出去了,赫連曄開始伏案處理公務,從容自在得就像是在自己的書房。
屋裡,蠟燭安靜地燃燒著,檀香消融了燭油的味兒,專心致誌忙碌中的唐綰妝和赫連曄,時不時側臉看一眼彼此,在對方察覺之前又各忙各的,就像小夫妻鬨了彆扭誰都不願先低頭的既視感。
“咕嚕嚕……”屋裡安靜得落針可聞,是以唐綰妝的饑腸轆轆聲被無限放大,赫連曄放下狼毫,笑道:“餓了吧,正好我也餓了,我車上有現成的糕點,我這就讓侍衛拿過來充作夜宵。”
“彆,我還是去煮個粥比較好,畢竟靖王可是不請自來的大貴客,怠慢不得。”唐綰妝以為赫連曄會取笑她懷孕了,是個不經餓的大胃婆,見赫連曄如此溫柔,她心頭發軟的同時又耍小性子,故意話裡帶刺還逆著來。
待唐綰妝走到房門口,赫連曄人高腿長已經先到一步,單手撐在門框上擋住了去路,“綰妝,我這個大貴客要撒野了。”
這樣一來,唐綰妝想出去就得從赫連曄的手臂下鑽,胯下之辱,唐綰妝腦海間閃過這個詞。
不是胯下之辱猶似胯下之辱,她惱了,一雙桃花眼冷冷地看著赫連曄,二人陷入對峙狀態。
赫連曄雖不解唐綰妝生氣的點兒,但是看出唐綰妝生氣了,他立即垂手身側,溫聲道:“綰妝,你今天受累不少,不必再煮粥了,我們隨便吃點東西充作夜宵即可。”
唐綰妝從善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