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妖塔倒塌那晚,村裡好多人吵著要去嶺上看看,可山裡夜路不好走,老村長一開始還勸阻了一番,卻架不住有幾個膽子大的,漏夜上了山,可等他們從山上下來後,卻發現少了一個人。
老村長趕緊叫人上山去找,結果在樹林裡發現了這人的屍體。麵容安詳,身上沒有傷口,甚至連掙紮的痕跡都沒有,隻是一雙腳沒了,鮮血流了半條山路。
傷口太過整齊,不像是山裡野獸撕咬的,倒像是被什麼人砍的。不知是誰下的狠手,老村長便決定先將他背回村子裡,再作商議。
誰知剛把他背回村子,就聽“咕咚”一聲,那背著他的人忽然摔倒在地,雙眼緊閉,怎麼叫都不吭聲。有眼尖的人繞到他身後一看,隻見他的一雙腳也沒了,斷肢流出一大片鮮血。
人們嚇傻了,誰也沒看清是個什麼東西,誰也沒看清那東西是怎麼出手的,好好的一個人就這麼給砍了雙腳死掉了。
村子裡立刻炸開了鍋,這絕不是人!有人說是那幾個深夜上山的人被詛咒了,但凡觸碰過他的人都要出事。也有人說是塔倒了,塔裡的妖怪跑出來害人。問那幾個上山的人塔裡到底是什麼妖怪,他們也不知道,趕到的時候就已經成一片廢墟了。
於是有村民認為應該立刻離開村子,卻有人說絕不能往外走,說不定那妖怪就在外麵等著你。村子裡亂成一片,爭執間便打了起來。
打著打著,忽然有人摔倒在地,雙目緊閉。眾人下意識往他腳上一看,隻見他和先前那兩人一模一樣,被砍了腳,血還沒流儘,人卻已經沒氣了。
當晚有兩戶村民約好一起離開村子。其實老村長也動過這個念頭,可一想到第一個人是死在了外麵,又怕外麵比村子裡更危險。
果不其然,第二天早上,村子門口多了七八條屍體,昨晚準備離開那兩戶,全都死在了村口,死狀與先前三人一模一樣。
但這一次與先前有所不同,屍體幾步開外多了一圈濕腳印,腳印有大有小,像是很多人手拉著手走來走去。有人反應快,想到去拿了這兩戶人家的穿過的鞋來比,這一比,那人冷汗就流了下來——鞋子大小竟然和腳印對應得嚴絲合縫。
這兩戶人家臨死前為什麼要挽著手在村外走一圈?發了什麼大病?再看這腳印也是詭異無比,好像一個圓圈,將整個黑熊嶺村村口圍起來,告訴他們,敢踏出一步,死。
於是沒有人往外走了,但每天還是有人莫名其妙地死去。有人拿木板把腳踝捆住也沒有用。第二天早上,屍體被人發現時,還是截斷得整整齊齊,人早已沒了氣。
被砍斷的雙腳也從來沒找到過,不知那斷足魔有什麼特殊的癖好。
“且住!”為首那人道:“那一排腳印在哪裡?我們是從正門口進來的吧?怎麼沒見到?”
老村長抹了把汗:“......沒了。”
“沒了?怎麼沒的?”
老村長:“下雨,衝掉了。”
為首那人立刻炸了:“衝掉了?這麼關鍵的證據怎麼不好好保存起來?”他氣這幫村民沒用,伸手捶了下牆。
捶完便覺不對,泥土壘的牆本來就不結實,這兩天又下了雨,泥土更鬆。仙門之人眼力過人,餘光瞥見一片碩大的土塊像筷子沒夾住的凍豆腐一樣搖搖欲墜。
他足尖一點,輕飄飄掠開。可掠開後才看見,土牆下就是屍體,若是土塊砸下來,能直接把屍體砸爛。
但此時挪動屍體也來不及了,眼見牆要倒。
洛顏眼疾手快,她伸手抵住土牆。土牆有她兩倍高,比她還沉。但她手指一用力,竟將土塊完整地扣下來,堆在牆邊。為了穩當,還貼心地掉了個方向。
仙門弟子看得雙眼發直,說話結巴:“趙、趙師兄,這、這可不興亂拍啊。”
師弟責備,趙方斕有些掛不住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