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傳言,薛承道當時痛哭流涕,不分日夜地在驃國紮營的地方尋找妻子。
最終,隻尋到了薛夫人的屍骨,幼子薛霽則下落不明。
經此一役,薛承道的名字便被世人所知曉。
之後他入京為官,因極大的名聲以及自身的才華,官途一路坦蕩。即使身後並無任何助力,都能在這個年紀官拜中書侍郎。
而即使身居高位,他為了悼念亡妻,也沒有再續弦。此舉更是被世人所稱讚。
以楊瑞棠的立場,這個故事他講的是非常的客觀公道的。
但薑禾聽完後,不知為何,並沒有萌生出那應有的感歎的敬意。
“所以他一直沒有孩子?”
似是完全沒想到薑禾的關注點在這裡,楊瑞棠愣了一瞬後,才道:“薛大人的妾室得了一個兒子,算算年紀應當有四歲了。”
薑禾的嘴角抽了抽。
這說得多忠貞呢,戰爭才過去多少年,還不是又生了一個孩子出來。
不過,這薛承道既然有這般美名在外,他定是個重視名聲的人。
楊瑞棠說得對,這事碰到薛承道,還就真得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了。
主要還是劉叢太過衝動,他那聲“賤民”,可有太多人聽到了。
若是不當眾給個說法,怕是有辱名聲。
果不其然,當從李墨和劉叢那知曉事情的全部經過後,薛承道便開口嗬斥起了劉叢來。
“大庭廣眾之下,不分緣由的辱罵百姓,像個什麼樣子!你是真想做紈絝了嗎!”
這幾聲訓斥非常大聲,能保證周圍的攤販聽得清清楚楚。
效果也是極好的,劉叢的嘴角垮了下去,而周圍人的臉色皆是舒展了幾分。
“這事我定要告訴你父親,叫他好好的管管你!”
“叔父……”
當眾被這般嗬斥,劉叢的臉上,憤恨和羞愧交織。
而薛承道則側目瞥了一眼神色淡然的李墨後,方才壓低了聲音道:“夠了,這個節骨眼上,不要給你父親惹麻煩!”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若不是薑禾一直盯著他,輔助著唇語,怕是要錯過這一句話的信息。
許是提到了父親,劉叢這才安靜了下去,身上也再也沒有要爭什麼的鋒芒了。
控製住劉叢,薛承道環顧了一圈周圍的商販,最後朝著薑禾一拱手。
看戲看得正入迷的薑禾突然被點了名,她驚得差點竄了起來,忙抬手還禮,連聲道“不敢”。
安撫好周圍百姓,薛承道對劉叢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跟上。
劉叢的那些跟班們更是灰溜溜的夾著尾巴,在薛承道麵前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被注意到。
薛承道牽起馬,在走出人群之前,側目對李墨等人道:“你們也早點進去,彆耽誤了早課了。”
李墨和楊瑞棠忙拱手應下。
目送著這消瘦挺拔背影的離開,人群也就散開了。
這鬨劇就像一個插曲,現在又重歸平靜。
隻是有什麼東西,在悄然之間已經改變了。
比如說,飯團攤子和周圍其他商販之間的距離無形之中拉近了不少。
“抱歉了,劉叢就是衝我們來的。”
李墨一臉歉意地朝著薑禾拱手,他笑著道:“不過,你也可以不用擔心了,今日這當眾一鬨,就是劉叢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