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言悄悄給知或遞了個眼神,知或馬上領會,帶頭喊起來:“少廢話!把我們家夫人小姐交出來!”
知行在後麵也附和起來,眾人一聽趕緊跟著喊:“把夫人小姐交出來!”
二十幾個小夥子的喊聲震天,周圍的家舍紛紛探出頭看熱鬨。裴治詠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一驚,退後一步問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沈星言也不阻止,隻是說道:“哦,今日是府上放例銀的日子,他們等了一天了,也沒等來母親回去,現在著急的不行,我說我來接人,他們也非要跟著,說出去讓人笑話,我家的這些下人都被寵壞了,一天不發工錢就要鬨了。裴姨父若是今日不讓清遙將人接回去,怕是清遙要被綁去見官了。”見官二字沈星言咬得極重。
綁去見官?裴治詠心道,這是說給他聽呢?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還有人搬來小板凳,抓上一把瓜子,就坐在人群外看得津津有味。
“裴府是什麼狼窩嗎?怎麼人隻進不出啊?我家小姐說了下午就回來,這都多久了,不會是讓裴府給關起來了吧!”綠漪朝著看熱鬨的人喊去,都是群看熱鬨不嫌事大的人,裴治詠礙於麵子,壓下聲音說:“你這像什麼話,趕緊讓他們停下。”
“裴姨父,我在沈家說話最不作數了,他們不聽我的呀,實在不行,您報官吧,他們欺軟怕硬的,官兵一來就慫了。”
報官是不可能報官的,但是要像他們一樣,讓府上的護院一起過來是必要驚動大房三房,再告到老夫人那兒去,事又要鬨大。
“都是家裡的事,報官做什麼?在門口說了半天話了,還沒讓清遙進屋坐坐,是姨父的不是了。”裴治詠想給自己找台階下,隻是這群人還在嚷嚷,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這麼多人也不好全進府裡,太打擾姨父了,他們就在門口坐著就成,我隨姨父進去,姨父,您先請。”
裴治詠這下是徹底被趕鴨子上架了,不進也不是,進了,留下這一堆凶神惡煞守著門,再經街坊四鄰這麼一傳,他的麵子也徹底沒了。沈星言這小子,每一句話都將他的話打回去了,當真是有備而來。
沈星言伸出的手還停在半空,裴治詠隻得順著先走進府中,沈星言跟上,再多拖一段時間,入了夜,街上就會有巡查的官員,見著這麼一群人圍著,勢必要上前盤問一番,他將知或留了下來,知或伶俐,自然知道要怎麼做。
沈家母女和笙娘母女已經被困在屋裡半日了,每人喝了點小米粥後就再也沒有吃過東西了,房門並沒有上鎖,隻是沈靈雨試著打開一條縫,門外守著的小廝立即擋在前麵,惡狠狠地瞪著她。
沈靈雨是不怕他,但是她怕嚇著笙娘,笙娘早已魂不守舍,蓮姐兒又睡下了,神色到比先前好了不少。
外頭天已黑了,月亮高掛,灑下如紗光輝,綠漪應該已經想辦法帶著人來了,隻是她處在深院,聽不見任何動靜。
總會有辦法的。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是她七歲後最相信的一句話。
沈星言隨裴治詠走進正廳,坐在一側悠悠閒閒地喝茶,又有一句沒一句地同裴治詠聊著,裴治詠納悶,怎麼進了府倒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