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人一組,限半炷香的時間,每人作一首,詩詞均不限,作完就將詞作掛起,下方置一小碗,在座之人均為主審,喜歡誰的詩,就將一枚紅豆放入下方碗中,豆多者奪魁。
明月樓的小廝在門口給每位客官發一顆紅豆,一人隻準投一次。
沈靈雨捏著那顆小小紅豆,透過窗戶向下望去,人人都在絞儘腦汁地思索,台上之人有胸有成竹的,也有抓耳撓腮的,台下倒是有了足夠的時間去作詩。
佩玉站在身側,小聲問道:“小姐,您不去作一首嗎?”
“先再觀望觀望,台下這麼熱鬨,我現在可擠不進去。”
這邊各位才子正在洋洋灑灑施展才華,那邊突然一陣嘈雜。
酒喝上頭,吵起來了。
沈靈雨聽到動靜,乾脆起身走到窗邊,伸長脖子生怕錯過一點。
吵得麵紅耳赤、不可開交的兩人正是今年即將參加科考的試子,隻是二人身份大有不同,一人是從偏遠的益州郡首次來參加春闈的楊文柯,一人是落第兩次的王員外家公子王初禾。
楊文柯二十出頭的年紀,又高又瘦,兩頰凹陷,顴骨突出,眼下一片烏青。衣著樸素,全身沒有一樣值錢的裝扮,反觀王初禾,三十歲左右,圓臉圓眼,兩撇八字胡顯得有些滑稽可笑,頭戴玉冠,滿手金戒指、玉扳指,一身華服一看就出自最好的繡娘之手。
二人誰也不讓誰,漸漸地,大家的注意不再集中的台上的才子們,而是被這激烈的吵架聲吸引。
“楊賢弟整日裡寫這些淫詞豔曲,何苦來科考湊熱鬨,給我們這些人留點活路啊。”
“哼,都落榜兩次了,何苦還要往官場擠?”
“我再落榜,也好過隻知道風花雪月,作些靡靡之音!”
“科舉可不是隻考經義、策論,詩賦更能現文筆,怪不得考不上,肚子裡沒點墨水,還想重來幾次?”
此話一出,惹怒身邊一群屢試不第的試子們。大景朝開國以來,能一次登科的實屬鳳毛麟角。
周圍那些考過一次兩次甚至三次四次的試子群起攻之,“楊老弟真是好大的口氣,此次科考必要金榜題名了呀。”
“就是就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是啊是啊!”
……
楊文柯不屑一顧道:“各位有這時間不如在家溫書,何苦跑到這裡丟人現眼?還是說……各位已經想好了,怎麼在考試時動歪心思?”
王初禾氣得滿臉通紅,怒斥道:“胡說八道!這是能隨便說的嗎?!你簡直是危言聳聽!簡直是造謠!簡直是誹謗!”
楊文柯樂得見各位氣得跳腳,不急不慢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