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監祭酒親自帶來的人耶,這身份,非富即貴呀。
祭酒隻是將少年安排在了最前麵的座位,並無多說什麼,也沒有介紹少年的身份。
這麼神秘,那大家更好奇了。竊竊私語,眾說紛紜,隻待下了課,打探一番。
沈靈雨也好奇,但她不敢輕舉妄動,支棱著耳朵,不願放過一絲一毫。
“老兄,見你氣度不凡,是哪家的公子?”
“你這身衣裳是哪裡買的呀,這料子,真不錯啊。”
“在下大理寺正家的慕二,賢弟令尊在哪裡高就呀?”
“兄台儀表堂堂,舉止投足透出大家之範,想必令尊職位不低!”
……
少年氣定神閒,麵對圍堵從容不迫,愣是一個問題也不回,冷冷地環視一周,緩緩開口道:“各位同窗,平日裡也是如鄉野老嫗一般,聒噪不堪嗎?我竟不知,國子監已經不是授業解惑之地,而是打探家底,稱兄道弟之所了。”
聲音清冷,字字清晰,卻令人極度不快。
沈靈雨不禁悄悄暗笑,一來就樹敵,果然背景顯赫。
“哎!這位賢弟,話可不是這麼說的,大家同為國子監生,既是同窗,更是朋友兄弟呀,多條朋友多條路。”
“是啊是啊,以後若是高中,同是在朝為官,更能有個照應不是?”
“是啊是啊是啊……”
熱臉貼上冷屁股,大家居然都沒有生氣,可見這位少年通身的氣派讓人實在覺得不是凡物。
少年仍不領情,不屑一顧道:“還未入朝做官,就開始拉幫結派,日後真正能入朝為官的,定不是你們這群攀龍附鳳之人。”
在朝為官,拉幫結派是常事,但最怕扣上一頂結黨營私的帽子。
這樣狂妄之言,連沈靈雨都忍不住抬頭張望,隻是一群人圍得水泄不通,隻能瞧見背影。
眾人被嗆得麵色不善,紛紛直呼無趣,各自散了。唯有一人,不依不饒,就是剛剛自報家門的慕家老二。
慕家老二名為慕容易,姓慕名容易,大理寺正慕維硬生生給家裡幾個孩子取成複姓,容易容易,家中有個天之驕子、人中龍鳳的大哥,老二就願他樂得容易。
籠罩在哥哥的光輝下,茁壯成長的慕家老二,不但沒有自卑,反而處處炫耀哥哥的本事,平日裡大大咧咧,仿佛缺了心眼兒似的。
“我哥哥當年就極為和善,在國子監內與大家都是朋友,入了翰林院更是如魚得水,怎麼就是攀龍附鳳了。”
少年輕挑眉梢問道:“慕容顯是你哥哥?”
慕容易大大方方地承認,很是自豪,“正是。”
“庶吉士罷了,還要朝考才能決定去留,就這也能讓你這般洋洋得意?何況隻是你兄長,又不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