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不敢,臣隻是實話實說,閒王謀逆乃是大罪,必須嚴懲不貸,請陛下聖裁。”李靖聽到項天羽的話,嚇得冷汗直流,立刻跪倒在地,牙根一咬,狠聲說道。
李靖此刻也是豁出去了,大不了被革職,回家養老,但是此刻李靖卻很明白,絕對不能讓陛下放了閒王,放虎歸山,終究後患無窮。
李靖不知道的是,坐在上方得項天羽,看著跪倒在地的李靖,雖然滿臉怒意,但是眼底深處卻閃過一絲欣慰之意,隻是此刻無人敢抬頭看到項天羽的眼光而已。
“李尚書起來吧!”項天羽看著跪倒在地的李靖說道。
“陛下...”李靖剛想再說什麼的時候,抬頭看著楚皇的雙眼,被項天羽雙眼一瞪,瞬間啞火,對著項天羽躬身一禮,慢慢退回隊列之中。
“老師,朕到底該怎麼做!”項天羽對著站在下方一名老者出聲詢問道。
下方文官隊列之中,緩緩站出一位瘦小精瘦的老者,佝僂著身子,雙眼之中,精光閃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如果普通人看到這名老者,一定會以為這就是一名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老者,可是認識老者的人皆明白,剛才第一個飛身護在項天羽身邊的正是這名老者,一流高手之中的頂尖強者,更是楚皇項天羽的老師——帝師司馬鏡,因為歲數較大,隻兼職太傅之職。
老者出列後,對著楚皇躬身一禮,說道:“閒王之事,可以說成是陛下的家事,陛下仁厚,不想自斷手足,既然如此,老臣以為將閒王貶為庶民,流放邊疆,永世不得踏入皇都,即嚴懲了閒王,又展現了陛下的仁慈,陛下以為如何?”
老者對著坐在龍椅上的項天羽平靜的說道。
聽到老者的話,李靖剛想站出來,出聲反對,卻被站在武將首位的李淩峰瞪了一眼,李靖眉頭一皺,很是不解的看著自己的父親,緩緩退回了隊列之中。
李靖與李淩峰的反應,項天羽看在眼中,出聲讓司馬鏡退下後,才對著下方群臣說道:
“既然如此,朕不想自斷手足,就依太傅之言,將閒王貶為庶民,發配邊疆,此生不得踏入皇都,此事到此為止,眾卿家無需多言。”
項天羽看著下方群臣,沉聲說道,看了一眼站在武將首位得李淩峰,接著出聲說道:
“老國公,您覺得朕如此處置閒王,可有不妥之處。”
項天羽看著李淩峰輕聲詢問道,這是楚國僅剩的唯一,一位國公爺了,更是自己的嶽丈,此刻項天羽出聲詢問李淩峰,即是對老國公的看重,更是對老國公的尊重,畢竟李淩峰是項天羽的嶽丈。
“陛下如此做,無任何不妥之處,老臣以為——甚好。”李淩峰略微停頓了一下,對項天羽說道,然後伸手撫摸著下巴處雪白得胡須,退回原位,不再多言。
“既然如此,海公公立刻傳朕旨意,昭告百姓,今閒王謀逆,朕不願手足相殘,特將閒王貶為庶民,發配邊疆,永生不得踏入皇都。”項天羽看著下方群臣的反應後,對著身邊的海公公說道。
“是,陛下,老奴這就去傳旨。”海公公微微躬身,對著項天羽說道。
“眾卿家也受驚了,今日朝會宴到此結束,張懷安你即刻帶領禁軍,對閒王府進行查抄,所有東西登記在冊,明日朝會遞上來讓朕過目,都退下吧!”項天羽抬手一揮,對著下方的群臣說道。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群臣叩首謝恩後,緩緩退了出去。
看著緩緩退出去的眾位大臣,項天羽揮手將所有人趕出太和殿,看著空空如也的大殿,項天羽臉色先是陰沉,然後變為喜悅,臉上的陰沉之色漸漸被笑容取代,最後竟然“哈哈哈,哈哈哈”大笑起來,就連眼角都笑出淚來,此刻得心情,恐怕隻有項天羽自己才能夠體會吧!
笑了片刻之後,項天羽才對著空空如也的大殿說道:“從此以後秘盟由你接手,這些年,讓你跟在閒王身邊,辛苦你了。”
“效忠陛下是臣這輩子的使命,要不是陛下,屬下三十年前就已經死了,從被陛下所救的那天起,屬下的這條命就是陛下的。”大殿中一道恭敬的聲音傳來,對著項天羽說道。
“好了,你無需多言,你的功勞朕自然記得,這麼多年了回家去看看吧!老國公...”項天羽剛想再說什麼,卻聽到那人說道:
“謝陛下恩典,這些年陛下將屬下家人照顧的很好,他們一直以為屬下不在了,既然如此又何必去打攪她們的平靜呢!”聲音響起對著項天羽感激的說道。
輕歎一聲,項天羽說道:“隨你吧!你可知道今日出現的銀色麵具人是何人?”
“回稟陛下,這群人好像憑空出現一般,隱藏手段之高,竟然連屬下都沒有感應到,屬下會安排人員秘密調查,隻是屬下以為這群人不會對楚國、對陛下不利的。”大殿內的聲音傳了出來,對著項天羽說道。
“恩,下去休息吧!閒王哪裡...。”
“陛下放心,屬下親自去辦,屬下告退。”大殿之中聲音再次傳來,許久之後再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看著空蕩蕩的大殿,項天羽輕歎一聲,抬頭目光看向遠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畫麵一轉,已經回到國公府的李淩峰與李靖二人來到了書房之內,看著自己的父親坐下後,李靖才急忙將門關上,對著李淩峰急切的說道:
“父親,為何阻止孩兒向陛下進言,讓閒王遠走邊疆,就相當於放虎歸山,後患無窮啊!”李靖對著李淩峰焦急的說道。
李淩峰抬頭看了一眼,一臉焦急的李靖,最終還是輕歎一聲,說道:“靖兒,為父一直覺得你遇事冷靜,頭腦也算精明,怎麼今天如此不冷靜呢!”
“父親,今日之事,陛下要放虎歸山,靖兒怎麼冷靜的下來啊!”李靖對著李淩峰輕聲說道。
“嗬嗬,靖兒你不是陛下,所以你永遠不了解陛下的心思!不過為父再教你一個道理,何為帝王心術,謀逆是什麼樣的罪行,靖兒真覺得陛下原諒了閒王?真的隻是將閒王發配邊疆,這麼簡單而已?何謂帝王心術,靖兒很快就會明白了。”李淩峰看著自己的兒子,輕笑著說道。
“父親,您的意思是陛下要殺....”李靖瞪大了雙眼,驚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