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怡萍耐心又溫柔:“最近是不是又長高了點?”
戚笑櫻點頭:“兩厘米。”
“難怪呢,”穀怡萍說,“總覺得抽條了,二水那時候一個暑假就長了五厘米。”
謝宏義也笑:“良吉也是啊,這兄弟倆個頭都高。”
提到謝良吉,戚爾問:“良吉哥快回國了吧?”
謝良吉比她大一個月。
“是的,”謝宏義說,“前天還來了電話,暑假該回了。”
戚爾:“那叔叔肩上擔子可以鬆一鬆了。”
謝宏義舒了口氣:“是啊,早盼著他回來幫忙了。”
幾人隨意閒聊,氣氛輕鬆融洽。
用餐進行到一半時,餐廳的門被人“咚”的下推開,謝宏義嘴裡的讓他去個地方的人麵無表情進來。
謝宏義眯了眯眼:“你怎麼回來了?”
“我不能回?”謝涼很衝,“您叫我去乾了些什麼自己不清楚?”
謝宏義臉色驟然一變,手用力拍上桌子:“放肆!!”
他勃然大怒,戚笑櫻不自覺地站了起來。
廳中她年紀最小,輩分最小,長輩發火,她不敢坐著。
鴉雀無聲中,謝涼長眸凍成冰,勾唇:“我不可能跟寧醉相處,連試一試都不可能,您死了這條心吧!!”
戚爾眼睫動了動,迅速明白了這場矛盾緣何發生。
家中有客人在,謝宏義威嚴掃地,怒氣衝天:“我最後問一遍,你想好了再回答...”
“不用想,”謝涼硬得很,“不就是老一套,我吭一聲我都是孫子!”
謝宏義臉色鐵青,咬牙喊:“大龍!!”
這便是要打他了。
戚笑櫻一口氣提不上來,戰戰兢兢的,戚爾在桌下捏捏她手,示意她坐下。
這事真不是她們可以插手的。
縱有謝良吉囑托在前,可麵對麵撞上了,一點緩衝都沒有,她們是外人,無法斡旋。
而穀怡萍默不作聲,像沒看見似的,做壁上觀。
大龍拎著皮鞭上前,非常熟悉流程的模樣,鞭子高高揚到身後,空中一聲撕裂的尖鳴,鞭子又狠又準抽在謝涼背後。
少年骨頭硬的像鐵,鞭子抽上來那刻,除了腳步微晃,咬緊了牙,一聲未吭。
他習慣了。
他也從不還手,從不躲避。
戚笑櫻眼睛睜大,裡麵裝滿恐懼,蒼白的唇微啟,呼吸悄然窒住。
“二水哥哥...”她不知不覺,輕輕喚了一聲。
謝涼好似看了她一眼,又好像沒看,他冷的像座冰雕,又像個沒有生命的機器人,任人愚弄這具身體。
“謝涼,”謝宏義矍鑠的目光盯住他,“我是你爸,你跟我道歉,這事就過了。”
少年眉眼掀了掀,似笑非笑的視線。
蔑視十足。
謝宏義胸口起伏:“大龍,給我擰斷他的手!”
“不要,”戚笑櫻眼圈燙的受不住,“謝叔叔,你原諒他吧...”
謝涼冷戾的長眸猝然望了過來:“你給老子閉嘴!”
戚笑櫻沒經過什麼大事,眼前場景如同煉獄,有個無辜的人即將受罰,她落了滿腮的淚,視線迷離,不經思索走了過去。
“二水哥哥,你跟叔叔道歉,好不好?”
沒必要吃眼前虧。
硬氣不是這麼用的。
服軟就可以解決的事,為什麼要拿生命去抵抗。
“戚笑櫻,”謝涼額前冒汗,背後血跡滲出,“你給老子閉嘴,讓開!”
謝宏義冷笑:“你硬氣,打不服的狼崽,大龍,彆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