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的同齡人還沒有發育成熟,就例如張華這些人,他們還在成長期,而鐘會卻已經接近巔峰期了。
此人深受司馬師的寵愛,為了司馬師甚至能得罪那麼多的家族故友,不惜犧牲宗族的利益。
弄得連他兄長都要及時跟他切割,以求保全宗族的力量。
可就是這麼一個對司馬師忠心耿耿的人,在司馬師病倒之後,迅速找到了自己,開始為自己跑前跑後。
曹髦知道其中的原因,鐘會跟陳騫很像,但是又不太一樣。
他們倆都隻在意自己的成就,而不在意宗族。
不同的是,陳騫這個人不像鐘會那麼瘋狂,像這次的上奏,群臣辦成了,陳騫很不高興,想著要將事情給搶過來。
可若是鐘會,那就不是搶過來的問題了,他會直接破壞這件事,乃公想辦的事情,彆人不許辦!
同時他是個資深的文青病,酷愛名士,對賢人極為的看重。
可是一旦感覺自己被輕視,他又立刻會要了你的命。
對這麼一個性格複雜到了極點的人,曹髦都有些懼怕,不敢輕易用他。
他目前想要輔佐聖王,成就大業,他不管那聖王是誰,是司馬師,是曹髦,隻要有資格被鐘會認為是聖王就可以。
可有一天他若是發現聖王不足以輔佐,全天下都沒有人可以讓自己輔佐的聖王,那他自己就會想去當聖王
廟堂裡的這些人,一直都在不斷的給曹髦上壓力。
他們猶如索命的惡鬼,不斷的催促著曹髦,讓曹髦一刻都不敢停歇,瘋狂的超前狂奔。
這幾個月的時日裡,曹髦隻覺得自己遭遇了極大的精神損耗,他整個人都緊繃著,度日如年
“阿父?阿父!阿父!!”
郭平搖晃了幾下,曹髦猛地清醒,看向了一旁的郭平。
“怎麼了?”
“阿父怎麼不吃啊?”
“是不喜歡吃嗎?”
“哈哈哈,不是,隻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曹髦揉了揉這家夥的頭。
“阿母對我說,吃飯的時候不能發呆”
“平!吃你的!”
司馬妜訓斥了一句,郭平這才重新拿起了碗。
曹髦吃的很慢,慢條斯理的吃完了這一頓飯,兩個孩子此刻已經跑去殿內玩去了。
司馬妜朝著曹髦行了禮,“進宮之後,多受陛下關照,陛下恩德,沒齒不忘。”
曹髦搖了搖頭,“無礙其實我也是有自己的想法,不完全是為了讓你們母子團聚,不過,這對伱們也不是壞事,反正,我們都不吃虧,你也不必說什麼感謝”
司馬妜平靜的說道:“無論陛下是有什麼想法,我們母子團聚是真的,還是要拜謝陛下。”
“好吧。”
曹髦放下了碗,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頭,朝著司馬妜笑了笑,就要離開。
“陛下”
司馬妜叫住了他,隨即從一旁取出了一個物什。
“陛下年紀尚小,跪坐太久,會對身體不好,這是我做的跪床”
曹髦接過了這東西,雖然名字上帶了個床,其實就是個小板凳,不過形狀特殊,可以輔佐跪坐,曹髦那裡就有好幾個,但是司馬妜給的這個,木頭之外包裹了數層的絹絲,裡麵還充了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