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蘇煙似是回了神,很抱歉地笑,“不好意思,剛才我想起一本書,叫《春華寄語》。寶兒,你還有印象麼?”
“當然有呀,”陳寶兒磕了顆瓜子,“那本書的意境很好,阿姐很是推崇。我不僅自個買了,還送了一本給子文。”
陳子文趕忙道謝,拿出一本裝訂精美的小冊子,暫停行酒令。
“寶兒姐今個上午送的,我還沒來得及看......等我挑一首,我們共同賞析。”
小冊子中間有一道被折過的痕跡,很容易翻到。
陳子文輕聲念了出來......
片刻後。
“丁小姐,這裡麵怎麼有兩句和你剛才的詩詞一模一樣?”
嚴格意義上說,人家寫的是一整首南北調,共十三句,而丁婉兒的“自創佳作”恰好就是其中的兩句。
眾人麵色大變,尤其是挨著丁婉兒的少年更是不信,一把奪過陳子文手中的《春華寄語》,急切地翻閱。
少年越看臉色越僵,索性將小冊子砸在丁婉兒麵前,質問道。
“怎麼回事?你不是說這是你自創的麼?!”
丁婉兒解釋不清,想胡編亂造找個理由搪塞,可物證都在了,容不得她狡辯。
她適才清醒,昨個她“順”來的“半首詩詞”,原是蘇煙故意設的套。
真是狡詐!
她心中憤憤難平,麵上卻裝得無辜又可憐,擠出幾滴委屈巴巴的眼淚,直勾勾地盯著少年,一句話也說不出。
陳寶兒適時地解圍,“彆生氣彆生氣!丁小姐年紀小,不懂事,就抄了兩句嘛,不算多。隻要不是偷來的,以後改了就行。”
少年:“......偷的?”
“抄襲”尚可勉強說她虛榮,可若是“偷”來的,那就是人品有大問題。
這樣的女子,縱然她長得再美豔、再攝人心魄,也不是大戶人家的男兒會正眼相看的。
丁婉兒仰頭,淚眼婆娑道,“絕無可能!寧郎......你信我!”
少年名叫王寧,是丁婉兒物色好久的“待嫁人選”。
她苦心接近,好不容易攀得機會和他同遊,打死也不會承認自個的詩詞是偷來的。
少年:“那你倒是說說,你從哪得的這兩句詩?你若是看過這本書,定然記得旁的內容!”
哪怕丁婉兒隻能說出一句呢,少年也會信了她。
畢竟人是他帶過來的,如今鬨了這一出,他簡直顏麵儘失!豈能不生氣?
丁婉兒諾諾許久,饒是吐不出一個字,最後隻能扯著少年的袖擺撒嬌。
“寧郎,我真的不是偷的,是,是我無意中拾到的......”
幾個男子的神色很微妙,卻也是默契地不吭聲。
這種場合,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誰也沒有蠢到要蹚渾水。
蘇煙歎一口氣,看向陳寶兒。
“寶兒,沒有證據的話勿要亂說。我這些時日,書房的手稿不見了許多。想來是被風吹散了,恰好被丁小姐撿到了。”
在場的人誰不知曉丁婉兒就住在太傅府,還拐彎抹角是蘇煙的親戚,自是有機會“撿到”蘇煙的手稿。
可是......
哪有這麼湊巧的事!!!
陳寶兒,“是是,阿姐說得對。可是你的半首水調被硯台壓著的,也能被風吹走?隔天就在上京傳遍了,還說是丁小姐的?”
幾個男子:“!!!!!!”
敢情丁婉兒先前備受推崇的半首水調......是偷的蘇煙的?
還大言不慚說是自個冥思苦想的嘔心力作?!
少年再也忍不了了,痛斥道,“我真是錯看你了!”,而後拂袖而去。
擺渡船還在,少年大跨步踏上船隻,吩咐船家即刻送他去對岸。
剩下的丁婉兒哭哭唧唧,跌跌撞撞跟上,一聲又一聲地喚。
“寧郎......寧郎!你等等我!你聽我解釋,聽我解釋!”
忽然,丁婉兒腳下一滑,本就站在船頭的她,不僅沒抓到少年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