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紅的鮮血緩緩從屍體中流出，那抹鮮紅刺激著眾人的神經。
癱倒在祭台上的周先沀，嘴裡呼哧呼哧冒著血沫，並沒有第一時間死去。
放下手槍，周晟銘走到周先沀身邊，居高臨下冷冷看著他。
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周先沀奮力抬起左手，一把抓住周晟銘的腳踝。
順勢蹲下，周晟銘盯著他的雙眼柔聲道：“皇叔，大明交給我比交給你更好。”
周先沀瞳孔擴散，抓住腳踝的手也無力倒下，臨死前看周晟銘的目光有迷茫、不解，甚至還有欣賞。
周晟銘伸出手，把周先沀睜大的雙眼閉上，整理了一下情緒，起身來到祭台中央，低頭看著瑟瑟發抖的群臣，道：
“法理正統是基石，也不是不可以變，但.....成王敗寇永遠不會變，現在，晉王死了，做出你們的選擇。”
楊玉軒老雖老，但動作很快，雙腿一軟砰的跪倒，頭杵地力聲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群臣這才反應過來，一個個原地跪倒，高呼萬歲。
大明曆551年，永德二十六年四月二十一，周晟銘在至親的屍體和血泊中稱帝......
帝號乾武，有乾元亨利貞，武運展雄坤之意。
這次流血的登基也讓新皇乾武收獲了一大批朝臣死忠，不管是欽佩還是恐懼。
對原晉王府的清算很順利，毫不知情的晉王府直接被一鍋端了，全都下了大獄。
李季高的行動不怎麼順利，神機軍剛出營就被發現了，見目標是自己，神樞軍做好了抵抗的準備。
要不是周晟銘讓黃錢提著晉王的頭顱前去傳檄，說不定兩邊真要真刀真槍的乾起來。
沒了效忠目標，大部分底層士兵不願意成為謀逆。
小部分晉王死忠，要麼在絕望中自殺，要麼衝向神機軍隊列被擊斃。
看似龐大的晉王勢力，在周先沀死後瞬間土崩瓦解。
匆忙穿上皇帝袞服的周晟銘，登基典禮一切從簡，好多事需要他來處理。
首先就是蒼梧江防線上的五軍都司。
沿著蒼梧江自西向東，跨度6400公裡，途經11個省。
大明在這裡設置了五個軍區一共60萬大軍，號五軍都司。
對麵的大順人口更多，生生堆了80萬人在蒼梧江對岸，兩邊就這樣隔江對峙挖工事。
不過兩邊的外部壓力不一樣，大明北部有超大的羅斯托夫帝國。
西部要防禦昂撒屬身毒殖民地，東邊則是大明屬國朝麗，這兩年，海對麵的瀛桑國有些跳，同樣壓力不小，大順則是廣闊的海疆，壓力在海軍身上。
所以，大明側重於陸權，大順側重於海權。
周晟銘第一個要收的心就是五軍都司。
好在，五軍都司這幾十年都是大明的重中之重，永德帝開始就實行嚴格的將兵分離製度。
平時，沒有戰事之時由朝廷監軍管理，出征後有統兵權，戰事結束再交還軍權。
現在沒有戰爭，這60萬人全在五個監軍手中捏著，當然，後勤補給被朝廷緊緊抓著。
通過了解，周晟銘對五人有了基本判斷，之前，兩個傾向後黨，兩個中立，唯有一人是晉王手下。
安慶省監軍劉亦良是堅定的晉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