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檔頭深吸了一口氣,他倒要看一看,這座突然冒出的城池,究竟還隱藏著什麼東西。
“李千戶,你去交錢。”
李戈戟臉又是一黑,“三檔頭,我們隻是配合東廠,押送犯人。”
宇文秀陰陰的一笑,“怎麼,你是要雜家請出聖旨嗎?”
李戈戟服了,沒卵子的玩意,動不動就請聖旨。
拎著銀子上前,與城門衛兵交涉了幾句,緊接著滿臉鐵青地跑了回來。
“三檔頭,入城稅每人一兩。”
太監再次炸了,“什麼?一兩?雖然雜家從來沒交過入城費,但也知道,最多的入城稅,也不過是區區五十文。”
此時他都有點後悔了,乾爹啊,為什麼偏偏要把這些罪人押赴赤虜衛,押其他地方多省事。
他隱隱明白,估計這些地方,肯定是失控了。
到了隴省的總督府,秦隴總督連麵都沒漏一下,隻是打發一個指揮使司的指揮僉事就把他給打發了。
這裡更奇葩,本來的三十鋪驛站,已經杳無蹤跡,憑空出現了一座城池。
還敢不讓自己進城,他是知道的,東萊國的割地使可還沒來接收。
按照規矩,最起碼現在的大道城還是大梁的。
0511
“什麼連犯人也要收入城稅?”
李戈戟隻覺得心頭有無數隻草泥馬奔騰而過。
本來紮個營就完全沒問題,今天就可以把犯人趕到赤虜,守著山口,讓他們自生自滅。
就這個沒屁眼的死太監,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喝玩樂。
咬著牙喊過了其他的幾個百戶。
十幾個人湊了兩千多兩銀子,交了入城費。
本以為事情到這就算終結了。
結果正準備入城。
城門官又伸了手攔住了李戈戟的去路,“諸位,入城前請交出兵器,卸下鎧甲,等出城的時候自然會還給你們。”
彆說李戈戟不乾,消息傳來,宇文秀也不乾了,坐在馬上破口大罵。
“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天理了?你們就不怕被砍頭嗎?”
城門官看到這一幕,手往桌子上一拍,氣沉丹田,高喝一聲,“卸甲。”
頓時朱雀門的衛兵,包括城牆上的衛兵,也一起高呼三聲,“卸甲!卸甲!卸甲!”
聲音刺破雲霄。
三千營的軍卒,大多數被嚇得腿都有些發軟。
囚犯之中,有幾人雖然麵容萎靡,但是眼睛精光閃動,似乎是驚訝於這種士氣。
麵色白潤的宇文秀,臉色瞬間變得如同鍋底一般。
秦省造不造反,他不知道,但這個大道城,造反是必然的。
即使是不割讓給東萊國,也是必反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