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光著膀子大汗淋漓的靠在床頭,不自覺點上支香煙,衝身側的楊紅嬌抱怨,
“我上輩子肯定欠她的。”
楊紅嬌背過身迷迷糊糊踹他一腳,“要抽出去抽,明天還有正事兒呢,我可得趕緊睡了。”
江大勇:……這才剛結婚,之前的熱情呢?
隔天一大早,兩口子都還熟睡著,屋外衛明熹已經“砰砰”敲響了大門。
她是特意來給楊紅嬌上妝的。
待二人起身洗漱完畢後,衛明熹將楊紅嬌按在椅子裡,又找來一麵圓鏡擺在桌上。
她手持刀片將楊紅嬌的雜眉一點點刮去,修出秀美的眉形,再用眉筆輕描淡掃一番。
接下來又劃著火柴在空氣中揮動幾下,待火苗謝掉後沿著楊紅嬌睫毛根部來回去燙。
楊紅嬌紋絲不動配合的緊,一旁的江大勇卻被她又是動火又是動刀的架勢唬的心驚肉跳。
“她小屁孩兒知道什麼美醜,這不是折騰人麼,你趕緊起來不然我得犯心臟病——”
江大勇語氣十分不耐,奈何娘倆對他的話置若罔聞。
直到衛明熹幫楊紅嬌擦好口紅,又示意她輕抿幾次,才大發善心的把新娘子的麵龐扭轉向他。
江大勇摸著咚咚直跳的心口想喊救命,他媳婦兒眼含秋水、麵若朝霞,美的令人心醉。
但他嘴上卻說:“咳咳,還得是你紅嬌姨天生麗質,化不化的沒太大差彆,
不過你這些家活什兒趁早上交,小姑娘家還是清清爽爽才好看,你信我就完了。”
衛明熹不由地朝他翻個白眼兒,想貪汙就直說,何必這麼拐彎抹角的呢。
不過她手上這隻口紅是她從前DIY的,光禿禿的木製外殼看不出什麼破綻,交了也不心虛。
倒是楊紅嬌臭美之餘斜他一眼,“哪個女孩兒不愛美,隻要不出格,你少管東管西的。”
江大勇:……得,人家才是同盟,他就是個瞎操心的。
他們倆隻是簡單的辦個喜酒,並不履行其餘禮節,且楊紅嬌與娘家向來不睦,十幾年未走動過的,按她的意思一概沒有告知。
因此請的“女方親戚”就隻有周三三家人和大隊長衛根生一家,加上衛明熹和林棟遠道而來的父母也滿滿當當坐了一桌。
另外兩桌都是江大勇單位的同事,大喜的日子也是鬨鬨哄哄的,不過憑他往日裡的“威勢”,擋酒的比勸酒的還多,一對新人應付起來遊刃有餘。
再說回衛明熹這桌,林棟的父母是中午剛到的,林棟接了人就馬不停蹄的往國營飯店趕,和周三三衛根生他們握過手後剛剛落座。
兩人衣衫整潔,斯文有禮,觀其舉止就知曉一定是文化人,說話也十分和氣,
“這就是咱家曉燕吧?好俊的模樣,性子還這般恬靜,我一見就打心眼兒裡喜歡。”
林母稍微往前探了探身子,看向衛曉燕的目光熱情卻並不冒犯,麵上柔柔的。
“多謝伯母誇讚,我……我見您也覺親切。”
衛曉燕禮貌和她對視幾秒就紅著臉垂下眼眸。
她是正經念完高中的,自有幾分書卷氣。
再加之和易忠民剛結婚時,易母為了顯擺兒媳的品貌經常帶著她社交,因此她對城裡人講究的禮儀也熟悉一二,縱然緊張卻不顯小家子氣。
“可見是咱們有緣呢。”林母笑盈盈的回應,回過身輕輕拍了拍林父的手背。
林父也隨之莞爾,和周三三衛米庫等人寒暄一陣身體、工作和子女之類的話題,你來我往好不親熱。
林棟乖巧的坐在邊上不插一言,隻是時不時地偷瞄衛曉燕,然後再傻笑一陣。
直看的衛明熹歎為觀止,好一個塵世癡情郎。
散席前,林母將一個厚厚的紅封遞給衛曉燕,又先一步開口阻止她推辭,
“好孩子,這是伯父伯母的一點心意,你不收倒叫我們傷心。”
衛曉燕覷見周三三輕微點頭,道謝後雙手接了,可謂皆大歡喜。
老家還有事宜,林父林母要趕下午的火車回去,這回則是周三三全家去送,林棟仍舊未與父母同行,假公濟私多日,他的稿件還剩一截收尾。
待他們從車站回轉,又往江大勇家喊上衛明熹回下林村。
衛明熹正在懷疑人生,這才幾天啊,她老姑和那位林記者竟是連“彩禮”都過了!
再想到江伯伯和紅嬌姨倆人也是閃婚,她不禁想到一句歌詞,
“愛情來的太快就像龍卷風,離不開暴風圈來不及逃……”
“嘀咕啥呢,亂七八糟的,哪兒刮龍卷風了?”
周三三見她一個人綴在後麵,毫不猶豫的脫離“大部隊”湊到她跟前。
“額,哪兒也沒刮,我胡亂說的,”衛明熹搓了搓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