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也知道母親找自己什麼事。母親趙氏見了他便摸了一把淚問,
“二哥兒,你媳婦怎麼樣了?”
今年鬨了蝗災,前年去年二房的積蓄和田地鋪子都被趙姨奶奶的娘家弟弟抵押給彆人放印子錢賠完了。
她也不傻,知道兒媳婦申令禕會拿銀子補貼著,這一兩年,都是這樣過來的。
本想著今年收了佃租緩過來,就不要仰申女鼻息了。誰知,天不如人願,京城今年兩季稻子,竟都鬨了蝗災。
現在,兒媳婦閉門不出,幾乎見不到人。遣了幾波人去春景堂讓她來商量“對策。”
都被四兩撥千斤地打發回來了。
隻能把主意打到兒子頭上。
申令禕向來一心為家,謝允不認為妻子是有意的。說道:“她胎相不穩,不能思慮太多。母親有什麼事?”
子嗣為大。趙氏不敢對兒子要求了。雖然蠢,壞,但在大兒子麵前,生生將心裡盤算憋住。
趙氏苦著一張臉,好像受了很大的虧欠一般。過了一會兒,忽兒想起了什麼似的,臉色稍霽。
“二哥兒,把你叫回來起,沒耽誤你公事吧。”
卻不想——
“耽誤了。”謝允忽然,這樣說道。
看來!也就隻有妻子會為自己考慮。
趙氏卻喜笑顏開,猶說道:“沒耽誤就好,母親就怕耽誤了你正事,從你進入什麼閣來,我就沒見你停歇……啊……你說什麼?”
說著,她忽然回過神來,二哥兒好像說,耽誤他了?
趙氏心如刀絞,鼻子猛地一酸,痛苦地說道:“你怎麼能對你的親娘不管不顧呀,從小,我一把屎一把尿,看儘了太太的臉色,受儘了下人裡的冷眼,在這府裡!熬油似的,把你們兄妹倆拉扯大……”
又忽然悵然道:“我知道,我出身低微,這輩子,受儘正頭夫人的磋磨,隻你們兩個長大成人後,我日子方好些。我也不怨,隻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