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一口鮮血噴在她臉上。
“這藤蔓有毒!”陸百姓一邊拚命割開這些枝蔓,一邊學著時夜的樣子噴舌尖血給她消除幻術,而那些藤蔓割而複生,也刺破了陸百姓的皮膚,吸他的血。
“醒一醒,時夜,都是幻覺!”陸百姓急得大叫。
呸呸呸,誰說她中幻術了?時夜睜眼,和陸百姓四目相對,她說:“彆管我!”
什麼?
下一秒,她指了一個方向:“子彈朝那招呼!”
陸百姓不知她什麼意思,但身體反應比大腦快,一梭子彈毫不猶豫朝著她指的方向打過去。
那些藤蔓就如同被灑了農藥一般紛紛退去。定睛一看,陸百姓這才發現,他打的方向有人!那人身披一件褐色地衣,幾乎和山洞融為一體,被子彈擊中,這才露出他那光亮的大腦門。
不是讚多帕又是誰?
好家夥,原來這廝一直藏在陰暗角落裡默默控製這一切。
時夜剛剛正是在以耳力仔細辨析他的位置,她知道到了這一刻,讚多帕一定會按捺不住露出馬腳。
果然。
陸百姓一刀砍掉查理的胳膊,把時夜拉了出來,彈匣一換,趁讚多帕反應的空檔,又是一梭子彈,讚多帕脫掉破爛的僧袍,露出防彈衣和身上紋身,倉皇躲避,口中念念有詞。
“你在操控老禾?”時夜起身,提刀走近他,眯眼望著他滿背滿胸的紋身,目光閃動,“沒用的,他早就是個空殼子了。”
說話間,小蛇從黑色的“老禾”口裡鑽出,帶著一身汙泥般的液體,蜿蜒遊來遊去,想爬上陸百姓的小腿,陸百姓有點嫌棄:“你怎麼搞這麼臟?”
小蛇嘶他。
隨著小蛇離開,“老禾”轟然倒地,如泥偶一樣四分五裂。
讚多帕卻笑了:“空殼子,也有用處。”
他眼中精光四射,口中念念有詞,本來就四分五裂的“老禾”融化加速,就好像遇到平底鍋的巧克力一樣,碎片們彼此融化又融合,很快變成一大灘黑泥,如同之前在寺廟金塔見到的黑泥一般,有意識地向時夜滑過去,並且十分巧妙地將陸百姓與時夜二人分開。
祭壇上,幾乎流乾了血的查理如同提線木偶一般“唰”地爬起來,關節以不正常的扭曲程度迅速爬向陸百姓,簡直像一隻大蜘蛛。
時夜皺眉,舉槍,瞄準讚多帕的胸口,略微猶豫了一下,又上移,瞄準腦袋,射.擊。
黑泥擋在她麵前,阻礙了子彈。
時夜撒出朱砂,黑泥遇朱砂即潰敗,但又很快在彆處聚合,雖不敢近她的身,但卻如跗骨之蛆一般纏著她。
沒有小蛇在身,著實有些麻煩,時夜轉頭看陸百姓,他正與蜘蛛查理纏鬥,這一次他占上方,被操控的查理並不靈活,他奪過查理的短刀,將對方的四肢一條條砍斷。
見她那邊局勢焦灼,他將邋遢的小蛇捏起來,喊了一聲“去”,將它扔向那團黑泥。
黑泥遇蛇如同見了克星,迅速四散開來,時夜左右手各持一槍一刀,疾衝向讚多帕。
她要割下他的頭顱。
然而此刻,對方卻不閃不避,朝她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