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高處,烈焰熊熊,嗆得人直咳嗽,時夜早有準備,她套上防毒麵具,定睛凝神觀察下麵的局勢,轉頭將身上的武器交給陸百姓,將剩下的手雷儘數拋出,“砰!砰!砰!”轟隆隆的爆炸聲震得地動山搖。
“我們分頭!”時夜將陸百姓往下推,“帶走徐翔,問出內應!”
“你呢?”
“我還有事!”
“如果他不從,不留活口!”
她頭也不回消失在火海中,金塔裡有什麼值得她拚命?
沒有給陸百姓猶豫的時間,他站在高處觀望局勢,迅速鎖定了目標人物。
徐翔感覺自己快要支撐不住了,他說服了和自己一起被囚在這裡的幾個藥人一起反抗,“塞岡”給他弄來了木倉支彈藥,並且製造了這次火災和接下來的連續爆炸。
丹威來這裡的戒備是很森嚴的,這個兒子被譚森看得很寶貝,“工匠”的人大部分都用來掩護丹威撤離危險地域,他抓住這個空檔期帶著人從後門逃跑,沒有想到後門把守的人手居然還在!
這才有了一場火並。
可是他帶的這些小魚小蝦,三兩下被打手們嚇軟了,如果不是從天而降的爆炸逆轉局勢,他說不定真的要死在這裡。
死也比做一隻白老鼠好!抱著這樣的勇氣,扔下沒有子彈的木倉,搶過同伴手裡的微衝,徐翔一個人一馬當先,破門而出。
這時,遙遠的呢喃在耳邊炸響,一陣劇烈頭痛使得他幾乎暈厥,渾身控製不住顫抖。
這不是毒癮發作,這是、這是讚多帕!
他沒有因為火災而離開寺廟嗎?
徐翔如同癲癇發作一樣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他的同夥也是類似情況,有的癡呆呆掉頭往火裡走,有的肚子忽然鼓大如孕婦、劇痛難忍,場景十分奇異。
那些沒有在爆炸中死亡的打手們站起來,歡呼著接近他們,將他們捆起來如豬狗一樣拖走。
徐翔雖然抽搐,但是頭腦十分清醒,他知道這是讚多帕種在他身體裡的東西發作了,在感到一陣絕望的同時也生出勇氣。隻要死,他就再也控製不了自己!
這個曾經用毒品控製下屬的老毒梟終於體會到了被控製的滋味,他用儘意誌力握住來人槍身的上下覆蓋,對準自己的胸口。
開槍啊!他想幫助對方扣動扳機。
“砰!”鮮血濺在徐翔的頭上和身上,對方先一步倒在了地上。
有人持槍將他從混亂中拖出來,對方的身形並不十分強壯,但是力氣極大,竟然將失去行動力的他直接扛在肩頭,一路闖了出去。
隨著離寺廟越來越遠徐翔逐漸能控製自己的身體,他的嘴裡發出“嗬嗬”聲:“你是……”
他不記得了,這個人臉上戴著布巾,隻看上半張臉,覺得有幾分眼熟。
陸百姓沒跑多遠就將他放下來,直接問道:“內應是誰?你和譚森交代了些什麼?”
徐翔一聽就笑了。
這一定是“塞岡”的人,他要問的和“塞岡”一模一樣。
徐翔咳嗽兩聲,把卡在喉嚨裡的痰吐出來,啞著嗓子回答他:“把我送出緬甸,我就告訴你,我不回中國,帶我去泰國。”
他覺得當時怎麼威脅“塞岡”的,就可以怎麼威脅這個人。
他沒想過為什麼不是“塞岡”親自救他。
送他出來隻是順便,他以為自己威脅了時夜,其實隻是時夜需要一點時間布置,在此期間不想要他開口而已。
於是陸百姓也笑了:“行,你不想說,那就回去吧。”說著他就把徐翔重新扛起來,大步朝寺廟走去。
不知道讚多帕對他曾經做過什麼,越臨近,徐翔的恐懼感越甚,他大叫道:“停下,快停下!我告訴你,我什麼都告訴你!”
“那好,回答我,誰是內應?”
時夜佇立在山巔,四處都是起火的植被,金塔已經被燒穿,但是讚多帕沒有出現。
天光大亮,此勢已去。
失算了,龍山銅簡不在這裡。
她收到的情報有誤,或者是銅簡曾經在此,後麵又被轉移了。
被燒斷的樹枝不斷坍塌,她頭也不回掉頭往下。
然後驟然刹車。
無數條蛇密密麻麻堵塞住去路,這些冷血動物本該怕火,此時卻抗拒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