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拋媚眼拋得眼皮抽抽,這魚總算上鉤了,陸百姓想。
不知道時夜那邊的進展怎麼樣?
不知道小白兔那邊的進展怎麼樣?時夜想。
她已經掌握了目前譚森輸入海外資金的絕大部分流向,而這些數據正源源不斷同步回國內。
但是還不到收網的時機。
怎麼樣能讓譚森離開他的老巢?
時夜將目光投向佛塔的金頂。
這是一個很難等到的時機。她抱著手裡的文件夾,這一摞都是需要譚森簽字才能生效的重要文件,而譚森這時候正身處一座寺廟中,這裡正在舉行連續七天的法會,他不能離開。
他在為他遠在中國的母親祈福。
極度的迷信,幾乎是每個東南亞毒梟的共性,但表麵的虔誠完全不妨礙他們乾罪惡的勾當。
這座寺廟位於郊區僻靜的山中,占地麵積不大,曾經被廢棄,後由譚森捐錢重修,最為壯觀的就是三百多級台階一路連接山頂的金頂佛塔,綠樹掩映,在日光照射下閃閃發光。
檀香嫋嫋。
時夜看見了正殿中跪拜的信眾,看見了身著黃色僧衣、手持經書、盤坐於上的“大師”。
一位個子不高、身形消瘦、背脊微陀的老人。
兩鬢是銀白的短發茬,除此之外幾乎沒有頭發,人雖然瘦,但卻不顯得可怖,隻感覺此人極有力,雙目微頜,寶相莊嚴,令人一見心生跪拜之感。
時夜看向他的時候,他似有所覺,眼皮抬起,望向殿外,一雙眼睛精光四射。耷拉下來的眼皮和過多的眼白,沒有使得那份閉目時自然而然產生的威嚴有所減輕,反而有種讓人心驚肉跳的凶惡,如冰針一般刺人心窩。
這就是讚多帕。
跟在老禾身後,她略顯局促地向“大師”行禮。
“等儀式結束,現在不要打擾東家。”老禾令她在一旁等候,不允許她亂走,連打量周圍的環境也不行。
這座小寺並不對外開放,它是譚森供奉“大師”的地方。
“怎麼追到這裡來了?老板不喜歡在寺裡談生意。”有人攔住老禾的去路,是“工匠”。
“東家準許的,”老禾淡淡地說,“我從不踩線。”
“工匠”無視他的話,好奇望向老禾身後的姑娘,他“咦”了一聲,湊近打量:“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時夜的心臟重重一跳,她迅速抬頭,緊接著一張蒼白的臉上飛起兩片紅暈:“上次、上次在基金會的樓下,鞋跟太高,我差點崴腳,您、您扶了我一把。”
她看起來就像懷春少女般含羞。
“工匠”愣了一下,麵上掠過一絲茫然。他的確去過幾次基金會的樓下,但他扶過一個女孩子嗎?記憶裡,依稀有過,她長這樣嗎?
這種雞毛蒜皮,他怎麼會記得,但他知道自己在這種助人為樂的小事上是不吝嗇給一點風度的。
“是嗎?”他摸摸後腦勺。
姑娘明顯有些雀躍:“我還沒有問過您的名字……”
她是真的不知死活啊。“工匠”的興趣大了起來,他不介意在緊張的工作之餘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