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懶聲小:“你穿衣服洗澡?”
夏燭也學著他的樣子點點頭,算是應答,兩手往後,摸搭扣,片刻後,周斯揚鬆開扶住她的手,側身從床尾撿了扔在上麵的浴巾,裹著她抱起來,往浴室走。
夏燭懸在空中的腳動了動,意識渙散,啞著嗓子:“把我放浴缸裡,我自己洗”
周斯揚空了隻手去摸淋浴開關,抬手試了試水的溫度,接著等水流把地麵澆熱,才把夏燭放下來,讓她踩在地墊上。
周斯揚瞥她一眼:“你等會兒在裡麵睡著了,再著涼?”
夏燭哦了一聲。
周斯揚看她,確定她站好不會摔倒,鬆手,往旁側兩步,打開水龍頭洗了手,關掉水抽紙擦手時,通過鏡子跟身後人道:“洗吧,看你洗完我再走。”
免得一個不打緊,她再摔倒,磕了碰了。
夏燭再哦一聲,慢慢悠悠地側身,把水流調小。
酒精放低了人的羞恥,所以夏燭現在有點沒把站在鏡子前看著她的人當人,就……洗得還挺自在。
周斯揚反手輕按著洗手台,換了更懶怠的站姿,眼神從夏燭身上劃過,兩秒後,輕輕低眸,也不知道自己在這兒給自己找的什麼罪受。
二十分鐘後,淋浴下的人終於把自己洗好,她抬頭找毛巾的前一秒,周斯揚已經放了手機,拎著浴巾走過來。
幫她擦掉身上的水,浴巾放在一旁,又拿了剛搭在架子上睡裙。
“抬手。”
夏燭兩條細細的胳膊抬起,舉平,周斯揚看著她的動作扯唇,清賴嗓音:“舉高。”
“舉過頭頂。”他說。
夏燭撓撓臉,依言照做。
再接著周斯揚劍了另一塊架子上的黑色布料,讓夏燭扶著自己的肩,彎腰,褲管撐開:“抬腿。”
夏燭暈暈乎乎地伸錯了腳,被周斯揚抬手在小腿肚打了一下,慢聲:“那一隻。”
他拍得不重,但白皙的小腿上還是顯出淡淡紅痕,顯得曖昧而色/情。
夏燭換腿時垂眼,不小心看到,酒醉中仍舊感到一絲羞赧,浴室裡的濕氣帶著溫度慢慢爬上她的臉頰,染了一絲並不明顯的紅暈。
衣服提到正確的位置,周斯揚把她把裙擺放下來,抬手再次看了眼表:“我出去洗澡,然後要去書房開個會。”
夏燭正推吹風機開關的動作停住,皺眉看他:“你不和我一起睡?”
說罷,還沒等周斯揚再開口,拿著吹風機的手垂下:“可是我想和你一起睡。”
“睡”她舔了舔唇,垂眸看地板,語言和她本人不配得勇,“睡葷的。”
周斯揚瞧著她笑,拿了她手裡的吹風機幫她吹頭發,沒言語,覺得酒精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這姑娘這嘴現在沒邊沒際的。
幫她吹好頭發,再把人抱出去放在床上,拉了被子給她蓋好,縮在被子裡的那顆腦袋還盯著他,糾結他為什麼不和自己一起睡。
周斯揚被她磨得沒辦法,拿了她床頭的手機定了個一個小時後的鬨鐘,然後彎腰拉開抽屜,從裡麵撿出來一個盒子,拉開被子塞她懷裡:“等會兒這個點你還醒著,就抱著你懷裡的東西去書房找我。”
“懂了?”周斯揚看她。
夏燭哦了聲,慢騰騰點頭:“嗯。”
周斯揚去外麵的浴室洗了一下,換過衣服拿著手機直接去了書房,幾個聯合項目的會,確實很重要。
因為剛剛照顧夏燭,他接進視頻的時間比約定的晚了幾分鐘,對麵一個相熟的合作人,用法語問他一向守時,今天怎麼會遲到。
周斯揚摸了旁側的眼鏡戴上,一麵低頭翻文件,一麵輕敲了兩下桌麵,用法語回:“我妻子喝醉了,照顧她。”
對方驚訝,說還不知道周斯揚結了婚,再就是用一句不標準的中國話,恭賀周斯揚“新婚快樂”。
周斯揚輕輕提唇,點頭,仿似不太在意地應下這句恭喜。
圍繞這幾個項目已經做了幾個月的預算和市場評估,早兩周就說要拍板定下來,但因為幾個大佬太忙,時間聚不到一起開會,拖了整整一個星期,才有今天晚上這場視頻會。
四十分鐘,幾個人把項目的所有核心問題又過了一遍,確認無誤,交由下麵人推進,視頻掛斷,周斯揚拽了拽領口,往後靠,再看手機,正好是給夏燭訂鬨鐘的時間。
摸了摸手機屏,撥了電話過去。
夏燭兩分鐘前剛被訂好的鬨鐘吵醒,睡了一覺,清醒了點,手背蹭著眼睛緩了會神,又想起剛剛在浴室的那通操作,瞥眼看到被她壓在手臂下的避孕套盒,還沒迷懵過來,周斯揚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醒了?”男人聲音略顯倦怠,但混著此時微弱的電流音,更加好聽。
夏燭抿抿唇,餘光掃到那盒安全套:“嗯”
聽聲音,周斯揚就知道她酒估計醒了一半,所以又開始不好意思,他眼睫半垂,笑了下,左手兩指輕點膝蓋:“拿著東西過來。”
“不然你就自己從抽屜裡再挑一盒。”
夏燭躊躇著:“不了吧,時間晚了,該睡覺.”
周斯揚:“剛磨我的時候你怎麼不覺得該睡覺?”
“.”
“過來,”周斯揚手機開成免提,調出去掐了個秒表,“兩分鐘,不然咱們就掐表再說點彆的。”
電話掛斷,夏燭在床上坐著猶豫了幾秒,這事情確實是她理虧,繃唇搓了搓臉,踩拖鞋下床,拿著東西往屋外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