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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隻能說,Tommy低估了薄靳言,也低估了我——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把薄靳言推到絕路,就等於……推到了我身邊啊。”
簡瑤紋絲不動坐在他的身旁,心情卻越發難受。靳言,你到底遇到了什麼事?
像是看懂了她的疑惑,謝晗忽然直起身子,走回了座位,施施然坐下,笑意吟吟盯著她。
“聽不懂?”
簡瑤咬唇不語。
謝晗笑得更加愉悅,拿起桌上那束雛菊嗅了嗅:“或許換個說法,Simon……有個秘密。這個秘密,隻暴~露在兩年前的地窖裡,隻有我知道,Tommy知道,連Simon自己都不知道。
而現在,他犯了致命的錯誤——放Tommy出來做餌。現在,Tommy將這個秘密公之於眾。我想事態的發展,已經完全超出他的掌控。”
簡瑤聽得心亂如麻,秘密?薄靳言會有什麼秘密?不可能。這是否是謝晗想要誘騙自己的另一條計謀?一定是。
她一定得保持頭腦清醒,把握住自己。
正這樣想著,謝晗已經按下了遙控器開關,轉頭望去。他像是自言自語般,用略顯陶醉的語氣,低聲說:“請仔細欣賞——這才是我想要得到的。本世紀犯罪史上最偉大的時刻即將到來,這是所有連環殺手的狂歡盛宴。”
簡瑤聽得心驚膽戰,儘管反複告誡自己這是他的陰謀圈套,可無法阻擋的恐懼直覺,卻令一顆心再次跌跌跌跌,跌到即將到來的絕望穀底。
——
短暫的黑屏後,畫麵驟然亮起。那是一間狹小的牢房,隻有一盞孤燈、一張方桌。
一個男人,赤~裸上身,坐在鏡頭前。那寬闊而精瘦的腰身,以及滿背鮮紅整齊的疤痕,令簡瑤輕易辨認出,那就是薄靳言。他的手腳都帶著鐐銬,顯然是被囚禁在這裡。
然後他抬起了頭。
依舊是那張清俊白皙的臉頰,隻是比現在要削瘦許多。頭發也很長了,一直淩亂的垂到耳後。
可這個薄靳言,又跟她心裡的男人有些不同。
表情……他的表情!
修長漆黑的眉眼,寫滿玩戾和冷酷。那神色也是嘲諷而不羈的。
這是為什麼?
然後他忽然拿起了桌麵上一把小刀。刀鋒上全是鮮血,他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然後雙眸那冷酷的色彩更重。
然後他開口了:“Tommy.”
簡瑤的心突然就抖了一下。
這聲音……這聲音……怎麼會這樣?
Tommy當時大概就坐在鏡頭外,薄靳言盯著前方,眼中竟露出一絲妖邪的笑意。
“我不是Simon那個蠢貨。”他把玩著手裡的匕首,熟練得仿佛用刀老手,“我是Allen.(艾倫)”
簡瑤的腦子“嗡”的一下,周圍那麼靜,隻有薄靳言不急不緩的聲音。可她的心,就這麼無聲的、狠狠的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