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起案件震驚全省,新聞中也有報道,’他’得知了這起案件,並不奇怪。而馮悅兮算得上是陳謹的幫凶,警方正在搜捕。他能得知這一點,說明他一直就在我們附近觀察、甚至分析。而他殺馮悅兮,可能基於兩種心理。一種是報複:因為陳謹模仿他作案,已經被警方抓獲,無法懲治,所以他懲治了陳謹的幫凶;第二種我們不能排除’除惡’的可能,他認為馮悅兮與陳謹同罪,所以自己執法。但無論是基於何種心態,他選擇以一種高調的形式出現在警方麵前,必然是受了某種刺激,他不打算再隱藏了,不打算再沉寂下去了。蝴蝶殺手,現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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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那片山區,是在下午。秋天的陽光,照得整座山都綠蔥蔥的,有一種靜謐而深遠的氣息。
經年累月,石朋隻記得是在這一片山區,具體哪座山、那個位置,卻說什麼也想不起來了。於是薄靳言和方青商量後,決定暫時在山腳下的山區派出所住下。次日一早,開始搜山。
南方的縣市,大多山野蔓延。簡瑤在招待所裡住下,打開手機一查,才發現這裡離自己家潼市已經很近了。兩市本就毗鄰,這裡雖然隸屬洵市,但翻過一座山就是潼市市區,地理位置上,其實離潼市更近。
離家這樣近,總是會令遠行的人,心中有些茫然和渴望。她抬頭望去,薄靳言還在和方青、安岩等人商量明天的搜索方案。她走到一旁,摸出手機,給家裡打電話。
接了電話,沒說幾句,眼睛就濕了。
媽媽正在摘菜呢,給自己和妹妹簡萱做晚餐。臨近中秋,簡萱也從學校回來了。就她不在。
出嫁的女兒,遭遇了大難。簡瑤生性本就內斂,媽媽又是善解人意的性格,自從得到消息後,除了起初哭著安慰她幾次,後來從不多問。隻是溫和地關心她的飲食起居,今天也是。問她:“在忙嗎?怕打擾你查案,都不敢給你多打電話。不管怎樣,身體要照顧好。”
簡瑤打:“嗯,媽,沒事,我身體挺好的。”
媽媽在那頭笑,說:“那就好。有靳言的消息了嗎?”
簡瑤哭了出來:“媽,他現在跟我在一塊呢。就是眼睛還沒好。他現在心情還不太好,等過一段,我再帶他回來。媽,我想回來一趟。我現在就在洵市,離家裡很近。”
掛了電話,簡瑤抬起頭,卻看到薄靳言不知何時已走進來,站在她麵前了。外間的門也被他關上了。
他現在的聽覺非常敏銳。
簡瑤低下頭,沒說話。
他觸摸到她的手,說:“回去看一趟媽媽吧,替我問候她並致歉。”
“嗯。”她答,“不用道歉。我媽媽都明白的。我今天晚飯後就回來,不會耽誤明天的搜山。”
他靜了一會兒,說:“簡瑤,我已經沒有心情不好了。起初,是有過一段時間。那段時間,我的確連自己的心都感受不到……但是現在,我已經接受了子遇的離開。就像太陽終會有落下的一刻,那是我們人生中必須迎來的聚散。我告訴自己,每一天都要活得倍加珍惜。你大概不知道,我現在是代替我們兩個人活著。”
簡瑤伸手摟住他的脖子,低聲哽咽:“既然珍惜,那為什麼還不回來?”
他也抱住她,靜了片刻,答:“因為每當我靠近你,心就無法再冷硬。”,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