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管家乾笑了兩聲,擦了擦額頭的汗。
管家咬了咬牙,又從懷裡掏出兩張紙充作殺手鐧:“這是鄔先生的火化證明和死亡證明,請您過目。”
葬禮可以是玩笑,骨灰可以是麵粉,可這蓋了紅章的證明卻做不得假。
祝宵那毫無波瀾的神情終於有了一絲裂痕。
鄔咎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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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祝宵三言兩語這麼一說,趙子睿明白了大半:“那他這不就是死了嗎?你都看見證明了。”
“不知道。”祝宵頓了頓,又說,“死人會做這麼離譜的事?”
“他還做什麼了?”
祝宵煩躁地悶了兩杯酒,接著往下說。
當時祝宵隻是心情有點複雜。
接下來發生的事,才叫一個石破天驚。
隻見管家拿了一份厚厚的文件過來,二話不說就開始念。
從房地產到互聯網,從莊園酒窖到花店網吧,從唐宋書畫到康乾禦製黃花梨。
祝宵聽了一會兒,才意識到管家是在念鄔咎的資產。
似乎是擔心祝宵聽得太無聊,管家特意念得抑揚頓挫,到後半段差點兒拐著調唱起來,聽著就像古代太監念聘禮單似的。
“……以上這些,都將按照鄔先生遺囑,全部贈予您。”這麼一口氣念完,管家也覺得有點缺氧,趕緊深呼吸一口新鮮空氣。
祝宵麵上維持著平靜,內心早已崩了個天崩地裂。他以為自己沒聽清,“你說什麼?”
管家耐心地重複道:“鄔先生名下所有財產,都將全部贈予您。”
“……”
鄔咎,把,所有,財產,送給他?
祝宵剛才還有點信鄔咎死了,現在他又不信了。
“好玩嗎?”
他眉眼下壓,聲音裡不自覺摻了點冷意:“鄔咎人呢?讓他滾出來。”
管家第四次回答:“鄔先生已經死了。”
接著,他公事公辦地將手上的文件遞給祝宵,“這些是各種證件和資產證明,請您過目。”
然後又拿了一份協議出來,“隻要您在這上麵簽名,鄔先生的所有財產就都是您的所有物了,您可以隨意支配。”
“——但是,鄔先生有一個條件。”
“您必須要定期給鄔先生上墳,每周至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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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爺,巨款……”趙子睿聽得心驚,“這算什麼,驚喜死對頭?”
他轉而又問,“那你是拒絕了?”
趙子睿跟祝宵多年朋友,知道祝宵是那種無功不受祿的人,平時過節有學生送他個水果他都要拒絕,鄔咎這巨額遺產,更是沒理由收了。
“我答應了。”祝宵斜乜了他一眼,“送上門的錢,為什麼不要?”
“那你,”趙子睿咽了口唾沫,“真要去給鄔咎上墳?”
“上。”
趙子睿不知說什麼,最後是一陣唏噓:“唉,他這也太突然了。”
“他走了,沒人跟你卷了,你……你也注意點,好好休息,彆太拚了。”
祝宵聽著趙子睿的話,不知怎的出了神。他垂眼盯著眼前的酒杯,看那些紅的藍的光在裡麵晃蕩來晃蕩去。
半晌,他開口:“我覺得他沒死。”
“這,你不是都看到了那兩張證明?”
“不知道。”問題又回到了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