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奉書還沒離開,沈玉槿微微示意采苓。
采苓摸出一個細銀鐲子,想往奉書手裡塞,卻被推拒。
“奉書姑娘,郡主沒有彆的意思,就是感謝您今兒跑一趟。”采苓推拒不過,隻好開口。
奉書又搖了搖頭,“郡主,我今兒來還有一件事,世子爺路過點心鋪子 ,托我給您帶上一份 。”
顧宴息是魔怔了?和離之前,他連家都不回了,就差把我要和離寫在臉上了,現在斷的乾乾淨淨,聖旨都下了,又送來一袋子蜜餞,一袋子蜜餞能頂什麼事兒。
“世子說,終究是十年夫妻。”
沈玉槿的心終於落袋為安,她知道這些天的恍惚是為了什麼了。
就是為這個,她一直在等顧宴息這句話,從此我們恩怨兩消。
之前他總是拖著拖著,沈玉槿總覺得這種事總要兩人說開了都同意才好,現在總算是了解因果。
“行,拿進來吧。”
奉書拿出一個紙包,恭恭敬敬的放在沈玉槿的手邊兒。
奉書到了後院兒一直是這樣,像個鋸了嘴的葫蘆,什麼也不看,什麼不也說,誰也不理,辦完差事就走,但是今天送完蜜餞竟然沒有離開,還是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奉書在旁邊站著,沈玉槿還是打算還是給顧宴息幾分臉麵,表達一個恩怨兩消的態度。
采苓將紙包拆開,是包芙蓉糕,城南的永記的芙蓉糕,永記是百年老號,芙蓉糕隻有清晨隊才能買到,樣子好做的也精細,是沈玉槿最喜歡的點心。
原來他也知道啊。
沈玉槿捏起一塊放在口中,現在已經不早了,但是芙蓉糕還是微微冒著熱氣,恐怕是剛出鍋就被送來了,這個點兒已經臨近傍晚,剛剛出鍋恐怕顧宴息廢了不少心思。
十年姻緣,唯有歎息。
沈玉槿不打算再吃第二個了,就想著把奉書打發走,但是奉書確實有幾分呆性似的,又纏著沈玉槿說起了明日送嫁妝過來的安排。
這些小事就是平時也不需要沈玉槿過目的,奉書卻一條一條說的極為仔細認真。
“郡主,謝二公子來賀您喬遷之喜。”許是看出了沈玉槿的不耐,采苓出去一會就又回來了。
現在來人,她肯定是不見的,但是用來擋奉書剛剛好。
“啊?你看這···奉書姑娘,實在不巧了,姑娘辦事我是放心的,便這樣吧,你先回······”話說到一半,沈玉槿突然覺得胃裡一陣翻湧,竟然嘔出一股鮮血。
這一口血像是涼水進了熱油鍋,炸的屋裡兩個丫頭瞬間鮮活起來,采苓一時慌得沒了手腳,還是奉書推搡她,“快去請大夫!”采苓才如夢方醒跑了出去。
采苓一出去,屋裡就隻剩下奉書伺候,沈玉槿吐出了血,胃像是被火燒了一般難受,四肢也失去了力道。
“奉書,你,你扶我去···去···榻上。”連呼吸都已然困難起來,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七零八落。
但是奉書隻是冷冷的看了沈玉槿一眼,剛才的擔憂慌張都不見蹤影,不僅不扶沈玉槿,反而關上了門,並且上了門栓。
門外的謝離之還等著沈玉槿的消息,就看采苓慌慌張張的跑出去,想進來看看情況,卻被奉書關在門外,不由得拍門問道。
“郡主,您怎麼了?”
沈玉槿的一口又一口的嘔血,說不出話,隻能狠狠的抓起杯子砸在地上。
奉書隻是死死的抵住門,門被拴上了,謝離之又是個文弱書生,砰砰砰的砸門也是無計於是。
過一會許是采萱帶著秉章到了,外麵聲音更吵了一些,那時候沈玉槿已經沒有力氣坐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