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慧覺大師在清掃這條小徑。
“慧覺禪師。”這樣的雜活,本來是該小沙彌做的。所以在此處遇到慧覺大師,要麼是慧覺在等她,要麼這條安放了沈玉槿父母排位禪房門前的路是慧覺大師親自打掃。
不論哪個可能,都值得沈玉槿停下腳步。
“沈施主。”慧覺大師打完招呼沒有繼續說話,反倒是打量起了沈玉槿。
這樣的目光有些冒犯,不該出現在如慧覺大師這樣的人身上。
沈玉槿不得不出言提醒,“慧覺大師。”
“阿彌陀佛。”慧覺大師念了一聲佛號收回了目光,“沈施主,若是能重活一世,你願望是什麼?”
“爹爹娘親都活下來。”沈玉槿回答的不假思索。
慧覺大師露出一個無奈的微笑,然後輕緩的搖了搖頭,“人各有命,沈老施主有沈老施主的命數,您有您的命數。”
“您怎麼突然這麼問?和宿世之人有關麼?”宿世之人這個詞慧覺大師說過很多次,轉世之說玄之又玄,今日卻又提起了更為神奇的重生一事。
轉世一說沈玉槿都不相信,他覺得斯人已逝,所謂的靈魂轉世不過是寄托活人的哀思,更彆提重生。
“有些關聯。”慧覺大師像是完全沒有意識到沈玉槿真的不信任,認真的回應。
“那我什麼時候才能成為宿世之人?”
“急不得,該來的都會來的。”慧覺大師笑一笑,繼續清掃起了小徑,不欲再繼續這個話題。
但是這個問題卻在沈玉槿的心裡留下了痕跡。
如果真能重活一世······
那就不要嫁給顧宴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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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晃晃悠悠,吱吱呀呀的沿著小路前行,馬車外草長鶯飛,林蔭鬱鬱,間或傳來幾聲不知名的鳥鳴,若不是沈玉槿此時心事重重,這樣的風景必然讓她有幾分愜意和放鬆。
她今日與秦尚書約見要掩人耳目,不能再官道上行駛,也沒帶采苓和采萱,隻帶了秉章和一個嘴嚴的馬夫。
沈玉槿放下簾子,也把一派春光隔絕在外,沈玉槿看向身邊的人,秉章裡裡外外伺候的周到,腰杆卻挺的筆直,視線向上,少年的臉頰因為稚嫩還有些圓潤,但是眉目清秀,是張菩薩一樣漂亮的臉,怎麼看也不像是普通人。
而且上次去查林知魚的資料,也是不過半天,就拿到了那樣詳儘的資料。
“秉章,你究竟是誰啊。”
“奴才就是秉章,還能是誰啊,不是您親自把我從宮裡帶出來的麼?”秉章的利索的手腳一頓,然後行雲流水的接上了話。
“我是說你進宮之前。”沈玉槿印象裡確實沒有秉章這個人,但是秉章剛剛出現就表現出了一種善意,很奇怪,這讓沈玉槿對這個人產生了深深的好奇。
沉默。
秉章向來有問必答,今天卻沒有搭話,他利索的跪在了地上,第一次用行動表達了對沈玉瑾無聲的抗拒。
“行了,起來吧。不說就不說,這樣子做什麼。”沈玉瑾拉起秉章,有些無奈。
“謝郡······”秉章剛想起身,馬車突然一個劇烈的搖晃,秉章又重新坐回到了地上。
沈玉瑾也被晃得頭磕在了馬車壁上。
秉章見了趕緊一骨碌的爬起來,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