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急了,怒過了,竟然罕見的冷靜了下來,沈玉槿細細梳理了這幾日的經曆,突然覺得自己有些不像自己,過於多思多想了。
往日她總是冷靜的處理一切,但是當年林四和顧宴息的事還是給她留下的印象太深了。
若隻是拆散一對青梅竹馬便也罷了,現在雖說民風開放些,少年少女能相看,但是總歸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被拆散的有情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也沒有誰家日子就不過了,將就將就一輩子也就這樣。
但是,賜婚不過三日,流言便像見了風的草,傳的滿京城都是,那時的沈玉槿帶著幼弟,一邊支應旁支如狼似虎的親戚,一邊應對京城的流言。
白日疲於奔命,輾轉著聽那些她未婚夫婿同林四小姐的恩愛往事,夜裡對著空蕩蕩的老宅和不曉事的弟弟,又回憶起父母。
這幾日發生的事,讓沈玉槿回憶起了往日。
她變得脆弱敏感,胡亂猜忌,本也沒什麼的小事竟也放的十足大。
若是平常,沈玉槿定是會照常生活,然後等顧宴息回來,兩人坐下平心靜氣得商量出個一二三來的。現在左猜二人不清不楚,右猜顧宴息要他出門相看,雖然有些苗頭,但是到底是捕風捉影,沒有證據。
衙門審案講究人證物證俱全,在家裡沒有這麼講究,也該有理有據。
沈玉槿這麼想了,就打算立刻去找顧宴息好好問個分明。剛剛起身,就聽到一個略顯熟悉的聲音傳來。
“顧宴息,倒是個麻煩。”
池塘邊的荷葉高過人頭,將沈玉槿的身影遮的嚴嚴實實。荷葉外正有兩人交談,沈玉槿無意窺探他人的辛秘,但現在出去顯然不合適,更何況對方還提及顧宴息。
沈玉槿又坐了回去,交談的二人顯然沒有注意到荷葉邊上的細小動靜,還在交談。
聽聲音是一老一少,兩道聲音都有些熟悉。
“林家回京,對殿下的大業怕是有害無利。”
沈玉槿終於知道這熟悉感從何而來,這少者被稱為殿下,縮小了懷疑範圍,沈玉槿很快就和腦中印象對上了號——三皇子,那老者恐怕就是三皇子的親娘舅,吏部尚書秦尚書
“急什麼,那不是有送上手的把柄。當年林四落水被四弟救上來,兩人合該是一對,你去散播些流言,再找人向父皇進言,為這二人賜婚。”
“三殿下,這若是成了,林家被四殿下納入麾下,豈不是如虎添翼?”
“娶妻當然是如虎添翼,但若是納妾,不就是結仇?”
“三殿下高見。”
這二人的討論逐漸深入,沈玉槿深知皇家奪嫡不該隨意踏足的道理,但是細細想過二人對話的內容之後,沈玉槿心中不由得產出一個念頭。
也活該這位三皇子有親娘秦貴妃的幫襯還是被年少失怙的四皇子壓一頭,沒腦子啊,商量這麼大的事,竟然也不知道探查一下周圍是否安全。
商量出來的主意也是漏洞百出,還連累她聽了一耳朵烏糟。
“那顧宴息?”
聽到他們又把話題轉回顧宴息,沈玉槿支棱起小耳朵想要聽一個分明。
“顧宴息和林知魚的事不是鬨得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