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爭吵(2 / 2)

沈玉槿進門前倒也沒想到是這麼一副景象,小步堂前,“母親。”

那婦人放下手中的茶盞,沒說話先歎了口氣,又覷了顧宴息一眼,這一眼似是埋怨又像無奈,“歲歲來啦,快坐。”

不等沈玉槿坐穩,她又開口,“這次的事,是我們宴息不對,他們畢竟······哎,我已經說過他了,你就不要再計較了,過日子嘛,總是相互遷就的。”

“婆母在說什麼?什麼遷就,對不起的,我怎麼聽不明白?”沈玉槿狀似無知,這個婆母算得上溫柔敦厚,但是不知為何顧宴息對她恭敬有餘,親近不足,沈玉槿向來是夫唱婦隨,也從不與婆母交心。

“你竟不知?那是我多嘴了!隻是這種事還是說開的好,小夫妻之間不能瞞,瞞來瞞去,小矛盾也成大矛盾了。宴息彆嫌我多嘴,回去之後和歲歲好好解釋,彆等她問。”沈玉槿的婆母——趙鳴霜說到這,停頓了片刻,一抹愁緒湧上眉頭,又趕快收起這種情態,再勸顧宴息,“歲歲是個貼心的,她體貼你,你也該體貼她。”

“母親說的是,兒子房中事,勞母親費心了。”

趙鳴霜殷殷切切囑咐好些,顧宴息的手指一直繞著茶盞打圈,這是他不耐煩時下意識的小動作,等到趙鳴霜說完,他才收回手,不緊不慢的說出這麼一句。

這話到噎的趙鳴霜不知道說些什麼了,向來沒有母親插手成婚兒子房中事的道理,更彆提趙鳴霜是個繼母。能說出這話,顯然顧宴息已經不耐煩極了。

沈玉槿心領神會,立刻起身和顧宴息起身告辭。

“歲歲留下!”平日裡趙鳴霜很少管顧宴息夫妻的事,倒不如說她對這家中事都不太上心,除了逢年過節的大日子,隻有她親子顧弄玉從邊關回來時能見上一麵,其他時候都是在佛堂中從不出現。

所以今日在正廳見到這位,沈玉槿還有些恍惚,現下她竟然還留下她,好想有話要說,就單單是這個舉動,就足以讓她對接下來的話好奇了。

“夫人還是隨我回去吧。”這時顧宴息已經走到了門口,背對著沈玉槿,看不清神色,語氣倒是冷硬。

沈玉槿雖然好奇,但是確實和這位隔著肚皮的婆母也無話可說,正欲告辭,趙鳴霜卻在開口了。

“歲歲!”這一聲短促而急切,沈玉槿把視線落在婆母的臉上,上麵有幾分期期艾艾,還帶著一絲懇切,饒是沈玉槿也有一刻心軟。

“宴息,你先回去吧,我與婆母再說幾句話。”

“隨你便。”顧宴息丟下這句話甩袖便走,聽的沈玉槿都有幾分無奈,倒是白月光回京了,連與自己這個糟糠妻多說幾句話都欠奉。

趙鳴霜雖說留下了沈玉槿,卻隻是說了幾句不疼不癢的話,追憶了些往昔,有說了幾句長輩都會說的囫圇話。倒是叫沈玉槿摸不清頭腦。

回去的路上,沈玉槿一時回憶那時趙鳴霜的神情的話語,一時又在想顧宴息到底是什麼態度,不期然就有一道身影闖進眼簾。

那人身形修長,日光勾勒白衫鍍成一道金邊,不必回頭,已經能猜到這位郎君是怎樣的少年君子,風姿不凡。

可能是聽到了沈玉槿的腳步聲,那人緩緩回頭,許是人逢喜事,許是素白的長衫映襯,顧宴息的臉上罕見的多了幾分少年氣。

沈玉槿有一瞬間的恍然,這一幕一如當年,她被這驚鴻一瞥吸引,義無反顧的踏進了這潭泥淖。

“夫人,我······”

顧宴息沒有進房間,就在閬苑門外等待,這才讓沈玉槿驚奇,“回去吧,什麼重要的事,不能回到房間說。”沈玉槿有幾分失笑,顧宴息總是處處小心,十分規矩,行事冷靜自持,禮節之周全,某些時候讓沈玉槿這位真正的世家女都自愧不如。

現狀這樣像個愣頭青一樣,把人堵在院外說話的樣子,她是第一次見。

沈玉槿率先落座,坐下之後反而不慌張了,從昨天晚上,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