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什麼都可以為殿下做(1 / 2)

“怎麼回事?”謝檀一愣,“都看清楚了?”

“屬下看得清清楚楚,那宮女確實不在裡麵。”

“殿下,那現在怎麼辦?”卓吾彎著腰等她指示。

謝檀眉目冰冷,一個人坐在軟墊上沉思,手指無意敲打著桌沿。

舞姬跳舞都有固定的位置,缺一不可。特彆是宮宴,如此大的場麵,一人的失誤能給整個尚樂局帶來滅頂之災,除非是領事嬤嬤不想活了才會任由底下人胡鬨。

況卓吾之前提過,那靈溪是由一個女官帶進宮的,找到那個女官說不定會有點線索。

捋順思路,她立即開口,聲音透著一股寒氣,“帶幾個人,找到尚樂局女官,一個一個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記得機靈點。”她瞥了一眼謝伯玉,“彆讓人發現了。”

卓吾領命不動聲色地退出去,謝檀還在思考,連謝伯玉叫她都沒有聽見。還是季殊合在她身側輕咳了一聲,她才回過神來。

龍椅上,謝伯玉笑著問她,“長姐方才在想什麼這麼入迷,連歌舞也不看了。”

聽到聖上問話,周圍絲竹聲小了一些,如幽咽泉流,細細流淌。謝伯玉的聲音混在這裡麵,格外縹緲,令人聽不真切。

“沒想什麼。”謝檀也笑著回他,“一些小事,聖上無需掛懷。”

“長姐的事怎麼能算是小事呢。”他不讚同地搖搖頭,臉上掛著關切。隨即又換了一副愁慮的神色,“說起來朕近日也遇到了一些煩心事,連日來老想著,總也睡不好覺。”

謝檀聽了卻沒什麼反應,依舊在倒她的酒。

見對方不搭腔,謝伯玉臉上飛快閃過一絲惱怒,他眼神淩厲示意底下的謝衡,謝衡接到暗示後,起身迎合了一句,“不知聖上為何事憂愁?臣等可能為聖上分憂?”

謝伯玉這才滿意,“也不是什麼大事,但是皇叔您輩分在這,年歲也比朕大了不少,想必能給朕一些建議。”

“那臣可要好好的洗耳恭聽了。”

兩人一唱一和的打官腔,明顯是話裡有話。謝檀懶得理這些嘴上官司,隻顧悶頭飲酒,卓吾已經出去了快一炷香時間,還未有消息傳來,事情恐怕是有點棘手。

眼見著她案幾上菜肴沒動多少,青玉酒壺都快空底了。季殊合終是忍不住,他在桌下一把攥住謝檀垂下來的袖口,咬牙切齒在她身側低聲道:“裴望廷對殿下而言當真如此重要嗎?現下隻是賜婚,殿下就吃不下飯,借酒消愁。”

“倘若他真應了,殿下以後是不是還要帶著侍衛當場搶親?”

“什麼?”謝檀此時已有三分醉意,眼神朦朧中透著幾絲迷離,她眨了眨眼睛,似乎還沒完全明白季殊合話的意思。

這君子湯當真烈得很,才喝了幾杯就混身燥熱。

本來這酒就是文人雅士詩詞作賦時所喝,飲時需些清淡的小菜配著,以壓住它醇厚的味道。

而謝檀原本就為宮女失蹤的事心煩,再加上殿中兩人虛假的詞令來回,她惱得很,一時喝酒如牛飲,那酒性登時就上來了,幸好她功夫深,尚且能抵禦幾分,沒失了神誌。

季殊合見她這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壓低聲音,一點一點靠近她,語氣急促而不甘,“他裴望廷不過一介書生,他能為殿下做的我季殊合也同樣可以為殿下做,甚至比他做得還要好。”

“殿下能不能轉身看看我?”

“你本來就是我的人。”謝檀口中沒頭沒腦蹦出這一句。

一瞬間,時間仿佛停滯了。周圍人全都不見,空曠的殿堂裡隻餘他與謝檀。

你本來就是我的人。

你本來就是我的人。

......

這些字眼跳動起來,見縫插針將他纏繞,心好像被填滿了,溢出漲漲的酸水。

“嗯?”等了半天旁邊人還沒下一句,季殊合傻眼,先前生出的幾分怒氣被她三言兩語就戳破了,可沉甸甸的心又被她吊起來了。

正準備繼續問她,旁邊承親王倒是先開口了,“長公主覺得如何?”

什麼如何?謝檀眼神有一瞬間的茫然。一側季殊合及時小聲提醒,“他是問你,對於聖上想獨自朱批這事怎麼看。”

謝檀一愣,季殊合月白衣擺還疊在她身上。

兩人何時靠的這麼近了?

她默默拉開距離,掐緊手心,回了神。

“聖上貴為天子,既然提出這個想法,想必已是思慮已久,無需征詢微臣的意見。”

“況且皇叔不是也很讚同此事麼。”

此話一出,大殿內的官員彼此交換著眼神,有的滿臉驚訝,有的則低聲議論。若先前給裴望廷賜婚一事還隻是暗示,那這回幾乎就是明示了,長公主被“奪權”了,

兵部尚書崔文正立馬朝方選使了個眼神,後者迅速跪倒在地,高呼,“聖上聖明!如此一來我南明必定能在聖上的帶領下政通人和,山河永固!”

其餘人也跟在他身後跪下,附和聲響徹整個大殿。謝檀也意思下起身行了個禮,季殊合則是躲在她身後,隻微微俯身,並未像其他人一樣下跪。

望著左首前方虔誠伏地的背影,謝檀明白了過來,原來繞這一圈竟是為了這個。

真是無趣,就是不知道他承親王在這裡麵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隻是單純的好皇叔給侄子提意見呢。

還是彆有所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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