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主聞言,搖了搖頭,“這花燈可是用心做的,燒了當真是可惜,公子不再想想?”
季殊合聳聳肩,依舊保持著那份玩世不恭的神情,意有所指,“不用了,再美的花燈無懂它的人共賞,也是無趣,不如燒了,也好讓它有個了斷。”
“你說對嗎?穆......郎君?”他轉向穆懷愚。
穆懷愚神色不變,臉上仍帶著如沐春風般的笑容,“季公子說的極是,這鵲橋仙燈寓意的確不行,燒了也好。不過我看季公子還是快過去吧,彆讓殿下等急了。”
季殊合聞言,眉間笑意隱去,眼底閃過一絲寒意。他轉身一看,這才發現謝檀已經在河岸邊站了半天,她的身影在各色花枝招搖的花燈映襯下顯得格外孤獨。離得遠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想來應該不會很好看。
他心中微微一緊,收起了玩笑的態度,快步向謝檀走去。走近時,才看到她的臉色果然不大好,對方眉頭微皺,眼中有著難掩的複雜情緒。
“你會武功?”謝檀率先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肯定。
季殊合萬萬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心中頓時一陣慌亂。剛剛自己是一時氣急了才會失去理智拔出扇骨投擲過去。扔完了才發現不妥,但此刻做都做了,也沒什麼好後悔的,是以他乾脆承認,“確實會些三腳貓功夫。”
謝檀聞言有些不信,她微微抬頭,目光直視他,“三腳貓功夫能有這麼準的力道?”
季殊合見她如此反應,知道自己無法輕易搪塞過去,隻好苦笑一聲,麵對謝檀,神情認真地說道:“殿下您也知道,我因紈絝,自幼在家不受待見,也容易被一些上京的公子哥欺負,因此就找了幾個師傅學了些武功傍身,不過自保罷了。”
謝檀仍然半信半疑,仔細打量著他,“那你在朔州為何從未提起?”
季殊合沉默片刻,眼神有些深邃,半晌才道:“那時跟殿下......還不太熟,我總要為自己留些底牌,有些時候,隱藏自己也是一種手段。”
“況且我會不會武功根本無關緊要,難道殿下會因為我隱瞞會武一事就放棄與我合作了嗎?”
“如此一來,殿下可要失去不少‘良將’了。”
謝檀心中微微一動,隻問了他一句,朔州之行,路上那場刺殺是否與他有關。
得到對方否定的答複之後,她便也不再深究。
河岸風大,吹得樹影搖曳,河麵上的燈也浮浮沉沉。已經夜半,岸邊竟還有不少放燈許願的。
看來欲壑難填這句話倒是個亙古不變的真理。
兩人一步一步往回程的方向走,季殊合有些沒話找話,“殿下為何不去放燈?”“不喜歡。”
“巧了,我也不喜歡。”季殊合笑著附和道,他倒退著走在謝檀前麵。
謝檀聞言一頓,止住腳步,看向他。“那你為何要射那第三箭?”
季殊合也停下來,表情略顯尷尬。“因為他們說那花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