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初入侯府(1 / 2)

枕上春 不能吃火鍋啊 4597 字 2024-0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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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末,黑夜籠罩著永安侯府。

靈堂外的白綢被夜幕映染得灰暗不明,現下在冷風中搖曳著顯得尤為寂寥。

自回廊下走來的高大身影卻打破了這寂寥氛圍,夜色正濃,隱隱綽綽的看不清來人麵容。

行至敞開的靈堂門口時,隨風搖曳的白綢跟長眼似的,直往來人麵前舞動。

這不懂事的白綢令為首的男子頗為不耐,遂伸出骨節分明的手,隨意扯下扔至一旁。

靈堂內的婢女青竹此刻正手持剪刀拔高燭芯,抬眼就見祭奠用的白綢被隨意丟棄在地上,倒吸一口涼氣,但她不敢多言,畢竟這般行事的人是這永安侯府的主人,掩下思緒快步上前行禮:“侯爺萬安。”

蕭淮對青竹的驚慌不以為意,頷首示意她起身,便徑直往裡走。

倏然,頓住了腳步,隻見棺柩前的蒲團上跪坐著一道羸弱的身影。

一身雪白素衣難掩婀娜身姿,墨發蜿蜒,僅用白玉簪隨意挽起,側身向門口這邊張望著。

跳躍的燭火映照在瑩白的小臉上,襯得那杏眼中將落未落的淚珠如琉璃般剔透,長睫微動,淚珠便自眼下一顆小小的朱砂痣劃過,更顯嫵媚,柔嫩紅唇因驚訝而微微張啟,好似一副欲語還休的姿態。

美人垂淚,很是動人,蕭淮向來端方自持,京都絕色乃至塞外美人眾多,無一人入他的眼,沒成想卻屢屢被這張芙蓉麵晃得心神蕩漾。

自少時起,他便習慣性掌控一切,這種失控的心思令他煩悶不已,微蹙著眉,摩挲著拇指上的扳指以此緩解。

「誰都可以,就她不行,難道你忘了……」蕭淮內心湧出一道聲音在提醒著他,摩挲扳指的手越發用力,仿佛如此便能將壓力傾瀉。垂眸定了定心神,再睜眼又恢複了往日矜貴疏離的模樣。

跪坐在蒲團上的寧婉並不知曉蕭淮的掙紮心思,隻局促不安的捏著衣角,細長的指尖捏到泛白都渾然不覺。

此刻她本不該出現在靈堂,隻因她如今是眾人眼中的不祥之人,不配出席葬禮。

侯府老夫人也因此吩咐寧婉在房中抄寫佛經,這段時日不要隨意出門,實則是懲罰她罷了。

明日便是她父母下葬的日子,她實在無法忍受不能送親人最後一程,故而吩咐青竹趁夜支走守靈的下人,偷偷跑來祭奠。

誰知遠在嶴州的蕭淮會提前一日回府,還摸黑前來剛好撞到這一幕。

仰麵看著眼前人,本就對這人有著些許恐懼,如今更是驚慌,寧婉貝齒輕咬唇瓣,惶惶然開口懇求:“侯……侯爺,我這就走,還請侯爺在祖母麵前幫忙隱瞞一二。”

因剛剛哭過,軟糯的嗓音都帶著幾分哭腔,聽起來格外可憐。說罷她便即刻起身,生怕動作太慢惹得蕭淮不快。

“不必。”低醇而沉穩的嗓音在寂靜的屋內回蕩。

蕭淮垂眸看著眼前紅了眼眶的寧婉,像隻脆弱又無助的小兔,心上一軟,到底是動了惻隱之心,要是以往必定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擾亂自己的心神。

心中暗暗自嘲,果真是,色令智昏。

長腿一邁便在旁邊紫檀雲紋椅入座,閉目假寐道:“半個時辰,夠了嗎。”

雖是問句,可寧婉聽得出他話裡不容反駁的意味。

“夠了。”柔聲道完謝又抓緊跪坐下去,紅著眼將她親手抄寫的佛經往火盆裡放。待燒的差不多,才敢看向一旁端坐的身影,殊不知那道身影也正牢牢地盯著她。

故寧婉轉頭便對上蕭淮那深邃的眼眸,一如初見時的那雙眼一樣,不同的是,當初他的眼裡全是漠視疏離,如今卻多了幾分打量深究與令人看不懂的晦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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