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5章 科(撕)學(逼)大會(1 / 2)

眼前的景象似曾相識,一年前,華夏矽穀公司研發出第三代光刻機時,也是在科協大院的這間大禮堂裡,舉行的鑒賞會。

李建昆當時在會上和任正飛結識。

促使華為公司比前世早成立數年,第一桶金也變得有所不同。

隻不過,去年與會的、來自全國的科技界大佬們,今天換成了來自全世界的科技大佬。

會場中到處是西裝革履的老外,以白人居多。

望著台上擺放著的一台、由華夏矽穀公司出品的第四代光刻機,他們中多半人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環繞在小房子般的機器周圍,仔細打量,不懂就問。

陳春仙領著幾名英文還算流利的研究員,戳在機器旁邊耐心講解,有問必答,有點藏拙之心,但不多。

李建昆在台下沒有湊上去,視線主要集中在兩撥人身上。

一撥是科協和文教部門的領導。

他們多少有些揚眉吐氣的意思,一個個笑容晏晏,腰杆挺得筆直。

要知道,以往我們的科技界有什麼盛會時,也會向世界各國的科技界發出邀請,希冀我們的科研成果能得到世界的肯定,然而,鮮有人會應邀出席。

往往來個三五人,都會拿出最高規格接待。

通常還換不來想要的肯定,和向好的評價。

在國際上,當下對我們的普遍定義是:一個貧窮落後、科技程度很低的國家。

同時有數百位國際科技界權威人士,出席我們舉辦的科學盛會,這還是頭一次。

他們中的大多數人表現出一臉震驚,甚至是虛心討教的行為,也是頭一回。

中國,研發出第四代光刻機,真的把他們給驚到了。

亦如當年第一顆原子彈在羅布泊爆炸時一樣。

第二撥,是美、日、韓、荷等,光刻機技術處在世界第一梯隊的相關國家,科技界這次過來的代表。

他們有部分人聚集在台下,竊竊私語著什麼,望著台上拉起的一條橫幅,表情各異,有隱藏很好的妒忌,有刻意表現出的不屑,有莫名其妙的憤懣,有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正義感?

橫幅上寫著中英雙語的大字:

熱烈歡迎各國科技界同仁,蒞臨鑒賞世界第一台四代光刻機】!

是的,科協和相關部門領導,並沒有因為荷蘭方麵提出的抗議,按照他們的訴求,刪減掉本次活動中“世界第一”這類字眼。

所以那些表現出好像正義感的人,義正言辭地認為,這件事必須匡正。

李建昆盯著他們的原因正在於此,儘管聽不見他們在嘀咕什麼,但是看這個架勢,這幫家夥怕是不會安份。

他微微眯眼。

隻見這幫人中的一個,緩緩走上高台,走向設在台前黃金分割線位置的演講台,先前主辦方的領導,以及陳春仙,都在那兒發言過。

此人是荷蘭方麵的領隊,阿麥斯公司的一名高管,名叫艾梅·沃茨。

“oo,check……”

禮堂的音響忽然響起。

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大家齊齊扭頭望去。

科協的人臉色大變,負責現場組織的工作人員,立馬上前阻止。

“不,不!不要碰我。”

沃茨抬手擋住工作人員,用略帶激動的英文說:“你們沽名釣譽,不顧我方的強烈反對,今天當著全世界同仁的麵,我必須揭穿你們,奪回屬於我們的榮譽!”

全場人都盯著。

科協和文教部門的領導,一個腦袋兩個大。

怎麼說都沒有用,他們()

還是要鬨……

“你們看他們,在那兒洋洋自得。”

沃茨指向站在光刻機旁邊,唾沫星子都說乾的陳春仙和幾名研究員:“能研發出第四代光刻機,顯然在這一領域有著最前沿的信息,我們不信他們不知道,他們根本不是世界第一,竟還如此標榜,足見人品,我唾棄這家公司……”

嗯?

媽的個巴子。

李建昆眉梢一挑。

這狗犢子如果隻是和科協撕逼,咱縱然不爽,卻不好插手。

現在直接撕到老子頭上……

還忍你奶奶個腿!

台上,老陳同誌氣得前胸貼後背,想立馬懟回去吧,但他又是一個書生,尤其不擅長吵架。他知道該說的話,科協的人全講過了。

就在這時,音響裡響起另一個聲音,很平靜。

老陳看到走到演講台邊的靚仔,嘴角咧了咧,想到吵架方麵,建昆能行,心神大定。

儘管他也沒見李建昆吵過,就是覺得這小子口才了得,又是個向來不吃虧的主兒。

“誰給你的權利和膽子,在這兒抹黑我們公司?”

沃茨倒也知道這個年輕人,之前作為華夏矽穀的聯合創始人,登台和其他人一起給機器揭過幕。

“我說錯了嗎,不是第一,非得標榜第一,難道不是沽名釣譽?”

“你說你們第一個研發出第四代光刻機,你們倒是公布出來啊,指望我們去關注你們的消息,你誰啊?地球天天繞著你轉好不好?”

“你……”

“你什麼你,現在都說炸藥是諾貝爾發明的,事實上早在一千多年前,炸藥就在我國誕生了,不乏國家打過心思,稍微熟悉一點世界曆史的人,誰不知道?”

李建昆頓了頓,說:“受限於那是古代,沒辦法注冊專利,也沒辦法公諸世界,我們有為此爭過什麼,在國際上嚷嚷要奪回這個名頭嗎?”

李建昆一臉嫌棄地瞥向他。

“你還唾棄我們,我看到你感到惡心,明明是自己藏著掖著不公布出來,現在人家公布了,舉辦活動,把機器和技術擺到台麵,供全世界鑒賞,你又跳出來嚷嚷,你也算個文化人?

“毫無禮貌,小肚雞腸,爭名奪利,令人不齒!”

蹭!

沃茨硬是被這犀利的言辭,生生逼退一步。

“我……不是一定要把這件事鬨到台麵上,之前我們已經向你們科協多次抗議過,但是他們不聽,一意孤行。

“科學是嚴謹的,作為科學家,我的性格在經年累月的工作熏陶中,也變得十分嚴謹,我認為該是怎麼樣就是怎麼樣,你們明明不是第一,就不能標榜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