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出師未捷險心梗而殂(1 / 2)

重生:我的80年代 刀9 6949 字 1個月前

無論是哪個年代,收破爛的,總給人一種低下感。

甚至這四個字說出來,本身就帶有一種蔑視。

但,正如現在的人不會相信,破爛王們,將會成為這個國家率先富起來的群體之一。

後來的人,多半也不清楚,這年頭收破爛是一份鐵飯碗工作。

這類收破爛的,有正規編製,有全額醫保,每天工作時,不必穿街過巷,有固定的上班地點。

望海中學附近,就有這麼一個破爛窩。

當然,沒人會當麵這麼叫,那是會引發階級鬥爭的。

官方稱謂是——望海縣廢品回收站雙橋路回收點。

有牌匾的。

通常這裡有兩名職工,但李建昆顛過來時,隻瞅見一位大叔。

這樣最好,職場人的心理是,邊上有同事時,嘴門得把點關。

趙紅旗望著眼前年輕人,起身,雙手接過他遞來的香煙,揣測著,這是哪家乾部子弟。

要說這高乾家庭培養的孩子,就是不同。

瞧瞧這精神麵貌,這氣質,看起來比他們黃站長還有派頭。

趙紅旗把香煙放進兜,沒舍得抽,嘖,3毛5的西湖牌呢。

他抽過最好的煙,也就2毛2的旗鼓,上回他外甥結婚,得一包,省著抽了一禮拜。

但他不明白,這人跟他套近乎乾嘛,自行車上就夾一解放包,也不賣廢品。

“大叔,問你個事,你這天天收廢品,有沒有遇到過老物件?”

李建昆找了個話題開頭,沒貿然衝去縣廢品站,打算先了解點情況。

“老物件?”

趙紅旗嘀咕,問這乾嘛,多老算老?

“這……有也有吧,喏,這不前兩天,有個老太婆拿口大碗過來,看是頂好看,描藍色的花兒,說是她祖上傳下來的。

“害,我們要那東西乾嘛,不能熔不能煉的。”

藍色的花?

奶奶輩祖上傳下來的?

大碗?

臥槽該不會是青花瓷吧!

這年頭可沒古董騙子。

李建昆忽心跳加速,就隨口一問哪。

“大叔,那老人家呢,住哪的,你認識不?”

趙紅旗搖頭,“這不曉得,頭一回來。”

這貨痛心疾首,頓覺錯失一個億,更有種沒法子撿漏的超級沮喪。

乾嘛要問這啊,真是,欠!

那就,繼續吧。

延著這個話題,兩人閒扯起來,又遞過一根煙後,李建昆話鋒一轉,“對啦,你們站長是姓李吧?”

“不是啊,姓黃。”

那我知道了,李建昆笑眯眯道:“叔你覺得,黃站長這人怎麼樣?”

趙紅旗忽警覺起來。

“什什麼,怎麼樣?”

“叔你彆緊張,我就問問,說實話,我有個事想找他幫忙,這不想跟你打聽打聽,他這人好不好說話,抽不抽煙,喝不喝酒,收不收禮啥的。”

“不收,絕對不收!”

趙紅旗一副我對天發誓的模樣,道:“我們黃站長為人正直,清正廉潔,縣裡沒幾個他這樣的好官!”

過於,激動了。

以至於用詞都不經過大腦——體製內的人,能這樣說話?

事出反常必有妖。

那李建昆就懂了。

挺好。

這買賣膽子不大,身子太正的人,還真沒法談。

“叔,您忙。”

“噢,您您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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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事業單位,但縣廢品回收站的條件,算不上好。

有個院門,走進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倆大棚子,特高,用鐵柱做支撐,上麵覆著油布,夏不能遮陽,冬不能擋風。

棚內堆滿破銅爛鐵、塑料尼龍和廢書報紙。

一般人估計不會瞧第二眼,但李建昆這會卻兩眼發光,相信老王來了也一樣。

唯一建築,是一排瓦房,刷著白漆,跟清溪甸村小一個模子,也就屋簷下少口鈴鐺。

這貨用西湖牌香煙開路,加上這身行頭,說是找黃站長,竟暢通無阻。

當然,這跟他長得稍微有點著急,乍一看,能有20出頭,也有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