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區外的江東門碼頭。
金陵依江而立,城內城外,河湖溝渠,四通八達,和長江連成一片,水運尤其便利。
早在漢代,便有運米船隻從金陵出發送往山東、蘇北、開封等地的記錄。
自三國時期吳大帝孫權在這裡稱帝後,這邊就有多條航路,向西有長江線,向南有往錢塘江、太湖水係的航路,向東有海外線,向北方也有邗溝、巢肥水道等航路通往中原。
隨著歲月變遷,長江改道。
大明在這裡定都立國後,金陵的地位再次提升。
從城外的江東門起,下止於龍潭,北自瓜步、浦口,東至淳化與秣陵兩鎮。上下120裡,東西60裡。萬曆以前,僅在港口作業的官方馬快船就達500艘以上。
早晨的金陵碼頭,自然是“貢使商旅,方舟萬計”,徽商、晉商、陝商、燕商齊聚此間,開設各種商行,是大型商品集散地。
趁著早晨休市的一個時辰。
劉海源、顧清平等人又隨同黃寶上了他們的大船。
“船有點老,這甲板都開裂了……還有,大歸大,也需要很多人……”
在這艘大船上,黃寶帶著幾個人,對著這艘船指指點點,尋找缺點。
“黃總統,這都什麼時候了,就不要挑了!這艘船,它可隨著我們下西洋好幾次了,都是如履平地……您出口價吧,時間不等人!”
劉海源他們都被急死了,奈何黃寶依舊慢斯條理,聽聞他們的話,立即道:“對了,行駛裡程過長,已經下過海,可能有內傷……老船了。”
神特麼下過海有內傷!
劉海源他們都不想吐槽黃寶的門外漢了,船這種東西,不是需要磨合的嗎?經常跑的船才好,也讓船員們熟悉。
但沒辦法,錢掌握在他手中,他們隻能眼巴巴的瞧著黃寶,需要錢救命。
“你們要價二十五萬兩是吧……”
終於,黃寶挑完毛病了,終於開始說正事了。
“對對對!總統,這條船當年我們造的時候,可是花了四十萬兩銀子,都是用上好的材料,單單是材料都超過十五萬銀子勒……現在要價二十五,真不多。”
劉海源連忙補充道:“更何況,有了它,隻需要出一趟海,就能賺一兩萬,甚至兩三萬兩銀子!不要多久,很快就賺回來錢了,要不是應急,我們也不會買!”
“十五!”
黃寶聽到這裡,眼底深處閃過一抹精光,接著平靜的吐出了一個報價。
噗嗤!
這個報價一出,劉海源、顧清平等人險些吐血,這一刀砍到了他們大動脈上!
太狠了吧,真當這船是菜市場的豬肉,能這麼砍價。
“總統,沒您這麼砍價的啊……我們這條船還有很大的船倉,隻要堆滿絲綢,下西洋拿去賣,隻要不遇到什麼風險,一次性能賺三四萬白銀呢……”
這價格劉海源他們真不能接受,他們甚至不惜自爆秘密……
“本總統又不需要下西洋賺錢……”
“16,外加你們這些船員、船長什麼的……本總統也很有誠意的開價!”
黃寶不為所動,隻給他們加了一萬。
“本官也是看你們和我那堂侄有舊……要不然,本官要你們這些船乾什麼?本官下西洋的船已經備齊了……再多船,也隻是錦上添花……”
“再加點吧……總統,隻要此事過後……我們孝敬您至少這個數!”
完全是賣方市場,劉海源他們萬萬沒想到如今能為一兩萬銀子低聲下氣,而且還舔著臉巴結,真是虎落平陽被龍騎!
“行行行……再給你們加五千兩。”
“不行本總統就去其他了……這點錢,本總統不知道要收多少大宅子……”
黃寶假裝要下船。
一炷香後,劉海源他們拿著銀子,看著黃寶繼續在其他船上收割,心依舊在滴血。
“清平,還有其他辦法嗎?”
“這十六七萬銀子,哪兒夠啊……我們至少還需要再十萬兩銀子。”
這點錢,自然不夠的。
“有倒是有……隻是那些錢莊已經給到三分利息了!還需要東西擔保,沒有擔保的,四分利息,他們本地人賺錢太黑了!”
顧清平都快哭出來:“借二十萬,我們當場可能就得十四五萬……”
“家中還有錢!不慌!我們肯定能從寶鈔身上賺回來!”
“要!”
輸紅了眼的他們,哪裡還有選擇,飲鴆止渴也先喝了再說。
……
“什麼?本王一年的俸祿,隻能貸款兩萬兩銀子?”
“你知道本王家裡有多少錢嗎?這兩萬兩銀子,打發叫花子呢!”
另外一處,在戶部,安化王簡直要原地跳起來,他也被甩了臉色。
“王爺,我們知道。可你們現在不是沒錢嗎?就算能以你們俸祿貸款,還是陛下開恩,我們戶部給你們作保。不然,你們一分錢也彆想得到。”
鄭紀苦笑的看著安化王:“就這樣……銀行也才給我們二十萬額度,放完就沒了。”
“就是,安化王你要不要……不要我們要!”
“對啊!安化王,彆浪費時間了!”
後麵的藩王連忙催促,他們也被逼得山窮水儘了。
“行行行!本王貸!五年俸祿!給本王十萬!”安化王一咬牙,隻能同意。
“好,這是第一期兩萬兩,王爺銀子拿好,兌款條子也拿好……”鄭紀很快給安化王辦好了。
“什麼?五年啊!本王可是貸了五年俸祿啊!十萬兩,才給兩萬,你有沒有搞錯!比放印子錢的還黑吧!”
“沒有……安化王,大明銀行的錢不是不夠麼。您先拿著……待會兒我們在寶鈔市場上賺了錢,就給你們補充!”鄭紀厚著臉皮解釋。
這話一出,安化王都淩亂了。
“離譜!還能這麼玩是吧……”
“行!要是沒給銀子,本王鬨到陛下那兒去!”
“沒事……安化王,我們認欠。你們的俸祿反正也我們發……”
鄭紀淡定點頭,隨後看向其他人:“下一個!”
“鄭大人,本王要押十年的!”
“抱歉,隻規定五年的……”
“而且這位王爺,你不是親王……隻是郡王,額度……”
鄭紀毫不客氣拒絕了,於是藩王們隻好老老實實排著隊,拿銀子和欠條離開,搞了一個不愉快的夾生貸款。
但誰叫現在錢莊等地也不開門,有也不給他們呢。
“藩王們還會輸麼……如果他們繼續輸了。朝廷好像至少五年……不用給他們俸祿了?”
鄭紀一邊辦理,一邊心思飄忽到另外一個地方了。
他完全沒想到,一場簡單的寶鈔交易……還能變相解決朝廷給藩王的財政壓力,隻要這些藩王輸掉,朝廷至少可以緩解五年財政壓力。
那要是開放官員俸祿貸款……
鄭紀也不敢多想了,欠錢上班,那就可太魔幻了。
……
“可怕!還能這麼玩是吧……”
“雲妙她,她的這些點子,到底是跟誰學的?”
戶部外麵,朱厚照看著這一切,發現對金融權力的了解和運用,甚至不如徐雲妙。
一百多萬兩白銀,經過徐雲妙的這種辦法,愣是花出了五百萬銀子的效果!
他甚至覺得,他一時衝動,把兩百萬白銀放在孝陵,簡直是最大的浪費!
應該取出來交給徐雲妙,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最起碼照這種花錢辦法,他的兩百萬能花出七八百萬的效果!
“陛下,很簡單。”
“這隻是錢莊的一些基本操作而已。”
“隻是錢莊和我們大明銀行又不一樣,錢莊可不敢接受藩王們的俸祿貸款,藩王們隨時可以抵賴。”
“但我們大明銀行,現在就不一樣了,有陛下和朝廷的背書,完全可以這樣操作。”
朱厚照很快回到大明銀行,向徐雲妙問出了他的疑惑。
徐雲妙想都沒有想,就直接給出了答案。
經過休息和短暫睡眠的徐雲妙,精氣神也得到了一些恢複。
似乎她也經過了短暫的重新補妝打理,看起來更加明豔動人了。
朱厚照再次慶幸選擇徐雲妙當了這個大明總裁兼操盤手,不是專業人士,還真沒法這麼玩,也還不會站在他的角度考慮問題。
藩王問題,就這麼解決了。
相當離譜和魔幻,朱厚照對金融權力的運用領悟更深了。
“有一個問題,雲妙,你這樣玩,朕感覺。在接下來的這幾次交易之中,你好像已經把你逼到了非勝不可的地步。這一切,好像是要建立在我們必勝且贏錢的基礎上。”
“如果輸了,會很麻煩。”
不擅長的領域,朱厚照承認不如徐雲妙。
但他卻看出了徐雲妙的本質,她還是在賭!
甚至在半空中走鋼絲,給藩王許諾分期付款,隻要她沒在裡麵賺錢,藩王們就要來鬨!
想到自己的兩百萬銀子,朱厚照忍不住想給徐雲妙托底。
“陛下聖明!好像隻有您看出了,我的壓力。”
徐雲妙更是感覺到了精神的共鳴,沒想到朱厚照能跟上她思路,她不覺有了一絲心理依靠和依賴。
但她卻強忍著依靠朱厚照的衝動,繼續保持冷靜道:“這也是在逼我自己,我想要勝!現在最大的贏家已經不是我了!而是那個卷走兩百萬的家夥!”
徐雲妙眼中莫名燃起了鬥誌,倔強又驕傲道:“莪不知道他是怎麼賺錢的……但是,接下來!他若拿錢離場了還好,算他厲害!但這樣……就是我最厲害了,他會看到我比他賺更多的銀子!我會讓他後悔!”
“若是沒離場更好!那我就要和他在這最後幾場決勝負!讓他把拿走的銀子再分文不剩的吐出來!”
阿這?徐雲妙這是虛空索敵?
莫名其妙把朕當對手了?
朱厚照都懵逼了,他怎麼惹到徐雲妙了。
“慢著……雲妙,什麼會讓他後悔?那個卷走兩百萬銀子的家夥,你確定對象了嗎?”
不是自己暴露了吧?
朱厚照心虛的摸了摸鼻子,小心試探。
“沒有!”
徐雲妙搖頭,看著茫然的朱厚照,立即解釋:“陛下,我打個比方!假如您是那個暗處賺了兩百萬銀子的大贏家,看到現在這個情況……還會下手嗎?還會繼續用先前的手法手段繼續賺兩百萬銀子嗎?”
徐雲妙是會比喻和舉例子的,朱厚照一時間都不知道徐雲妙這是在試探他,還是真拿他舉例子。
他不覺提高警惕,想著先前也動過再收割的念頭,如實回答:“很難抵擋吧……還有,雲妙,你已經知道那家夥的賺錢手法手段了嗎?”
“大概知道,應該是仿造寶鈔,或者不知道從哪兒來的真寶鈔!”
“所以……我現在已經讓劉公公通知……我們這幾家直接在寶鈔上留下一些隱蔽的記號。隻要經過一輪或者兩輪的交易,場中交易的寶鈔數量,就直接清楚了,我們就能驗證市麵上的寶鈔是不是多了。”
朱厚照不由得轉頭……劉瑾和一群小太監的確在拿著毛筆給寶鈔一張張留下記號。
他還奇怪,原來是徐雲妙想借此揪出他。
這種笨辦法,的確是防不勝防。
“如果兩輪交易後……我們收到沒有記號的寶鈔,陛下您就可以讓錦衣衛抓人了!必定有八成可能,直接揪出那家夥!”
好險!朱厚照又直呼慶幸,自己想要可持續性竭澤而漁的策略,讓自己躲過了試探。
不然,他真要暴露了,那就尷尬了!
所以,不能小看天下人啊!
朱厚照不覺更加謹慎了。
“那他要是也沒弄寶鈔,也不準備拿兩百萬繼續下場呢?而且,就算他下場了……兩百萬兩,應該超過了現在所有人,也足以改變戰局吧?我們要怎麼勝利?”
朱厚照又想了一個可能,他自己投兩百萬下場,最高點時候再拋,也能賺錢。
“陛下……那就太好了!我還怕他不下場呢!”
“隻要他下場,必定輸!”
徐雲妙道:“如果他不弄寶鈔了!那當前所有的莊家之中,隻有我們雙方知道,整個寶鈔市場規模大了!原先的兩千萬寶鈔市場,變成了四千萬寶鈔市場!我再激進一點,五千萬的寶鈔市場!按照兩百兩一手寶鈔計算……”
“現在市場上一共三萬手寶鈔!總價值六百萬兩!”
“按照過往規律,掌控四分之一,甚至五分之一寶鈔,就能操縱成交價格!”
“我們隻需要掌握六千手到七千五百手,就足以砸盤拉盤!”
“其他人還以為總量在一萬五千手之間,以為兩三千手就能砸盤……那我會讓他們懷疑人生!”
“那個偷雞的家夥,肯定也不敢一口氣吃下六七千手!隻要不成大莊家,他隻能任我們六百萬兩收割!”
得,朱厚照感覺腦子不夠用了,這裡麵的專業操盤,他真不懂。
但這樣他才覺得徐雲妙可怕。
“還有……陛下,您忘記了您的優勢!”
“這一個時辰的休市調整時間……我們可不是什麼都沒有做!”
“我們貸款了!從目前各莊家貸款的情況可以看出……其他莊家已經沒多少銀子了!”
“我們現在相當於,知道了所有人的底牌和底細!也知道了所有人手中有過量的寶鈔!”
“這可比第一場交易時候,優勢還要大!”
“這樣的情況,我們怎麼輸?”
“我甚至可以預計……當這一輪交易寶鈔再度拉升後,拉升到大概兩百三十兩左右,就會再次出現大家大麵積砸盤,需要瘋狂撈銀子……”
“屆時寶鈔的價格,可能會降到六七十兩銀子一手,甚至三十四一手!我們手中隻需要掌握二十萬現銀,可以輕輕鬆鬆吃進四五千手……”
“貸款知道底細?”
朱厚照已經麻了,感覺在這一塊的智商被徐雲妙死死壓住了。
他看到彆人貸款隻覺得慘,這個女人能得到其他東西?
朱厚照的疑惑很快解開勒。
“徐總裁……貸款明細已經出來了!乙六莊家那邊在我這裡貸款了十七萬兩銀子,而且……很迫切……一開口就是四十萬的缺口,本總統猜測……對方那可能有三千手價格再三百二十兩左右的寶鈔……”
“還有這部甲五莊家,一開口也是三十萬兩銀子……根據推測……”
很快,伴隨著時間流逝,黃寶也完成任務回來了。
然後,回來歸回來,他竟然從他貸款出去的信息,能推測出對方手中有多少底牌,也給朱厚照秀勒一番操作。
“徐姑娘……老夫這邊也完成了貸款任務,安化王他們一開口也是二十萬,但……”
很快,鄭紀也回來了,也是給出了一些貸款關鍵信息,不過敏銳度就不如黃寶了。
“陛下,徐姑娘,我們錦衣衛這邊也掌握了不少貸款抵押數據,莊家乙八用十幾套宅子抵押了三十萬兩……”
“莊家……”
錢寧也很快回來了。
這些信息一來,朱厚照就發現……
他們即便是不懂,照著這個思路走,也清楚的知道了這場遊戲之中,幾個大莊家大主顧的底牌。
這的確不知道怎麼輸啊!
“好!各位……”
“黃總統,你也來一下……”
“我們開始盤點一下各莊家的實力,底牌……”
“兩百萬兩這個偷雞的家夥……放在這邊……”
“我們……”
“他們……”
不僅如此,徐雲妙還開始當場用沙盤演示,把敵我雙方的實力、情緒等等都摸得透透的,甚至直接臨場敲定待會兒的交易細節,步驟……
這顯然真的把這一場金融戰,搞成了真正的戰場。
這個無形的戰場,甚至比真正的戰場還要複雜。
朱厚照一看也懂了。
“陛下,其他莊家可沒有我們這個盤外資源……”
“所以,我們,我們還怎麼輸?”
“我真想,那個偷雞的家夥,忍不住貪婪加入!”
“我有些想他了……”
“陛下,可以宣布……再開戰了!”
“對了!陛下,現在都到賭身家的時候了……”
“或許陛下該讓禁軍……或者其他守備力量做好準備!”
“防止混亂!”
得,看著徐雲妙這運籌帷幄,甚至不加以掩飾的思念那個不存在的敵人,朱厚照莫名有些吃飛醋!
“行!接下來朕看你的了!”
“朕會去安排調度的!”
這下,朱厚照知道了徐雲妙的深淺了!
打起這個仗來,都能指揮他了。
他也不介意,專業人士的意見,他不能不聽,他也要找到自己的定位。
……
轟轟!轟轟!
金陵,西華大街。
伴隨著一個時辰的休市截止,重整旗鼓的各方莊家,再是在一聲聲煙花和鑼鼓之中,準備就緒。
白天的交易規則和晚上又有些不一樣了。
燈籠不用點了,但燈籠的顏色已經說明一切。
同樣,白天的到來,反而讓這裡的人更多了。
看熱鬨的人更多了!
不過有徐雲妙的提醒,禁軍再次換防。
甚至……朱厚照都調動了一半孝陵衛在外麵防著,以備不時之需。
【東乙八號位!吃進六百手!掛籌價!160兩!】
【東甲十三號為!吃進六百手!掛籌價!165兩!】
【升了!寶鈔價格升了!】
【170兩!】
【180兩!】
重新開啟的寶鈔交易市場,甚至沒有經過任何試探,補充彈藥的人們直接紛紛吃進這低價寶鈔!
寶鈔市場重新激發活力!
這一下,徐雲妙她們克製住了。
她們甚至聯合兩個莊家,愣是不動。
“徐姑娘!藩王他們來要錢了!”
“許姑娘!安化王他們來催錢了!”
隻是經過一會兒時間,鄭紀就跑來傳達了藩王們的壓力,顯然,第一輪藩王就坐不住要梭哈了。
“陛下,這也是市場信息傳遞,我們知道他們動手了。”
“讓他們等第二輪!第二輪我們給錢!”
徐雲妙淡定的懟了過去,順便還給朱厚照解釋一下貸款的後手。
厲害厲害,你這個女人夠厲害了吧。
朱厚照完全被她折服。
【第二輪!】
【升了!寶鈔到兩百三一手了!】
很快,市場再度變動。
“劉公公!拋……有多少拋多少!通知大家,一起拋!讓他們吃進,這是他們的虧本價,他們絕對要賣!再高他們就不會買了!”
這個時候,徐雲妙果斷下令。
於是他們手中的籌碼很快兌換成了白花花的銀子。
“留三十萬兩,其他的都給藩王們送過去……”
徐雲妙如同臨場大將,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操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