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朝會……”
“好像十天前，陛下不是剛開麼？”
“怎麼今天又要開？”
“北方內閣那邊不是說，陛下不喜歡開大朝會麼？”
“來金陵多久了，才剛剛好一個月吧，這都開三次朝會了。”
皇城，淩晨三點的午門，再次稀稀拉拉彙聚一個個嗬欠連天等待上朝的官員。
比起十天前金陵正式大朝會的期待和興奮不同，這第二次朝會的到來，就讓他們感覺疲憊和抗拒了。
他們也發現了，朱厚照與北方傳言動不動取消朝會不同……
到了金陵這邊，顯得無比勤政，這頻繁的上朝次數，說句話都讓他們不習慣了。
“嗬，北方朝會和我們這邊的朝會能一樣麼？”
“想想最近的內閣事情吧，陛下開大朝會，哪次不是宣布正事。”
“還有……”
“前麵剛剛鬨得歡的金陵錢莊取消的事情……”
“以及，副總統人員推選問題……”
自然，也有清醒的人，他們再次感受到了這次朝會不同尋常的味道。
尤其是，接下來的一幕……無疑證明了他們的猜測。
“林尚書，總統有請……”
“鄭老，不用在這裡等待了，興王總統有請，先到文樓……”
“劉尚書，這邊……”
黃寶就守在午門這裡，各部門的一把手到來之後，他就親自去請人，讓他們這些二品大佬先一步進入內城之中。
他的這番特彆的姿態，自然是讓一部分人看到了不同，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
文樓。
林翰、鄭紀、朱輔、劉忠、高銓等各部門一把手到達的時候，朱佑杬已經在主位上等待了。
這個時候，林翰、朱輔等人赫然發現，隨著黃寶帶著兵部尚書陳清最後一個到來，形勢已經很明朗了，這裡都是副總統的24名人選。
稍微有些覺悟的人，已經猜測到讓他們來是乾什麼了。
“好了，各位，我們人數齊了。”
“本王也不拐彎抹角了，這次大朝會之前，陛下讓我們率先推出一名副總統的人選，稍後在大朝會上宣布。”
果不其然，當人到齊後，朱佑杬也沒有說什麼場麵話，開口就直指會議主題。
小事開大會，大事開小會。
這很顯然是老傳統了。
朱佑杬的話音剛剛落下，眾人的目光便是齊刷刷的看向黃寶，刹那間好像就明白了什麼！
而麵對眾人的目光，黃寶坦然自若，似乎表麵很平靜。
但他袖子之中的手，卻依舊顫抖。
瞬間，他們的眼中出現了複雜、驚愕、震驚，隨後就恢複平靜。
還是到了這一步。
“總統，不知道這個推選有什麼章程？”
林翰開口了，黃寶能上，他並不意外，相反還有心理準備。
“陛下的意思是，依舊是各位候選人投票，本王和陛下不參與不乾預你們的投票。當然，陛下也表露了，推出的人選是要在近期表現不錯，能力和表現有目共睹的，服眾的……這樣也才能讓金陵大家都滿意……”
“投票不記名，本王隻做監督。”
說完，就由魏彬開始給眾人發了一個信封和一張紙。
過程表現得很公平。
但眾人誰都不是老狐狸，這還叫不乾預。
看著信封和紙，目光再次看向黃寶。
“各位，可以開始了。”
朱佑杬說完，直接端起茶水，靜靜等待投票結果。
他有足夠的耐心，知道一輪二輪可能選不出，但沒關係，他隻要確保大朝會之前，名單出來就行了。
“這，就現在嗎？”朱輔有些不甘心。
四個名額一下子少了一人，剩下的人競爭豈不是更加激烈了。
“各位可以慢慢想，甚至到旁邊的房間慢慢想都可以……各位大人有三輪投票權利。”
朱佑杬很是深意的說了一句，目光卻是看了黃寶一眼。
前麵黃寶辦事不算什麼，現在這個事情，才是黃寶最大的挑戰。
拚人品和底蘊的時候到了。
三輪機會，已經給到黃寶了。
“三輪！”
這話一出，眾人更是麵麵相覷，聽出了裡麵的含義，若是三輪選不出，就彆怪皇帝不給他們體麵了。
“呼……老夫有些尿急，總統，老夫想方便一下。”
鄭紀深吸一口氣，有些不甘心的捏了捏袖子，這打擊來得有些快，他需要緩緩。
“鄭老，我帶您去……”
黃寶立即眼前一亮，再次殷勤上前。
“不用了，林尚書，你要不要一起？”鄭紀直接拒絕了，反而看了一眼林翰，發出了邀請。
“也好。”林翰同意了。
兩人就在人們的注視之下，走出房間，朱佑杬沒有阻止。
“陳尚書……”
兩人這一動，其他人也行動了。
“成國公？劉尚書，要不我們去外麵聊聊？”
黃寶這下也顧不得麵上的平靜了，直接點人。
“可。”
朱輔、劉進猶豫了一下，果斷跟著黃寶出去。
而接下來，其他人自然有學有樣，或是結伴外出，或是靜靜地獨坐原地，慢慢喝茶，慢慢斟酌，慢慢等待。
朱佑杬和魏彬，以及旁邊的錦衣衛，把這一切儘收眼底，並牢牢記錄。
因為從這些舉動也可以看出，到底誰是誰的誰，或者誰不是誰的誰。
“第一輪投票。”
“林翰4票！”
“高銓5票！”
“黃寶5票！”
“鄭紀3票！”
“劉進2票……”
“陳清2票！”
“史升2票！”
“朱輔1票！”
朱佑杬也沒有等多久，第一輪投票結果就出來了，很平均。
“得票人數沒有過半，這次作廢。各位，需要再投一輪了。”
朱佑杬淡淡的宣布第一輪投票結果作廢。
不過，這第一輪也顯然很有必要，因為這裡可以看得出黃寶的基本盤了。
而黃寶麵對這個結果，自然是不滿意的，但他卻可以找到接下來的主攻對象了。
於是，他發起了重點攻克。
……
“大朝會還沒有開始嗎？”
與此同時，冷宮邊緣區域，徐雲妙找了一個高處，遙望奉天殿方向。
這個時候，她也發現了今天這個朝會不同尋常。
以往正式開始的朝會，居然出現了拖延，還沒有正常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