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們發著各種各樣的傷疤傷痕。
那年輕的白皙細嫩的肌膚好似是最上等的畫紙,那紙上鋪滿了猙獰汙穢的傷疤。
一道道細若蜈蚣,一橫橫好似是蛇蟲。
蒼涼的風簌簌吹進走廊之中,即使是穿著外套,少女也是忍不住的抱住自己的手臂。
夏庭扉握住她手腕,灼熱的熱度好似是要燙傷她的肌膚。
“你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了我自己。”雛月加奈抬起頭,合上手機。
治安員們搬著沉重的夫婦二人,他們彎著腰。
那沉重的重量讓他們的脊椎直不起來,肩胛骨鼓動的極高,好似是吊車一樣。
頭顱卻是埋的極深,像是折疊在胸膛之上。
兩人向佐久間清芽告彆,又是特意提示了或許之後還是要麻煩她。
佐久間清芽隻是揮了揮手:“我們會治安員不就是這樣,還要說什麼麻煩什麼的。太過見外了。”
兩個人順著走廊走到公寓的外麵,站在石牆下站著。
五六點的暗淡陽光,灰白的泊油路變得黑乎乎的。
“找到剩下的目標了嗎?”
“因該怎麼說呢——太多了。”雛月加奈翻看著自己的手中的手機,將裡麵的東西展示給夏庭扉看:“這種東西,這裡麵的人,都是需要幫助的女孩。”
“你覺得要怎麼做?”
“從啟聰學園開始就好了。”雛月加奈微微一笑:“可以將一之瀨清月也叫過來。”
一之瀨清月——夏庭扉回想著一之瀨清月的近狀。
她的父親一直是準備伺機報複,一直是跟蹤著她。
夏庭扉讓海潮藻屑去保護著一之瀨清月。
——雖然海潮藻屑看起來比一之瀨清月更加的幼小,但海潮藻屑更加的凶狠。
她是有著滿嘴鋒利尖齒和長長指甲的鮫人。
她遠比一之瀨清月更加的危險。
夏庭扉給一之瀨清月發了消息:“在啟聰學園等你。”
並沒有等待一之瀨清月的回應,他就合上了手機放在自己的口袋裡。
“走吧。”
夏庭扉說。
兩個人回到啟聰學園,一之瀨清月正在啟聰學園的門口等著。
她穿著夏庭扉第一次見到時的打扮——亞麻色的披肩上衣,內裡是白色吊帶露肩襯衣,襯衫的下擺壓在淡粉色的裙子中。
腿上沒有任何的絲襪,隻是直白的將自己的小腿展露在空氣中。
滑嫩細致的小腿脛在五六點的陽光中,顯得有些如同蜜糖一般。
腳踝伶仃,一掌可握。
“海潮呢?”
“她說不想來,也不想要添麻煩。”一之瀨清月睜著眼,看著夏庭扉。
「本以為她是會來的,但是沒有來的理由。」
「我大概是理解的。」
「大概是不想要充當電燈泡——不想要破壞我和雛月的約會。」
夏庭扉揮揮手,示意一之瀨清月和自己走。
她的臉上有著明顯的疲倦,有些黑眼圈。
看上去,她很煎熬。
但是她沒有詢問到底是去看什麼。
雛月加奈在群裡找到了一個女孩,私聊了她:如果在學校的話,那麼就來門口吧。
那女孩回複的飛快,甚至像是專門在等著一樣:我馬上就到。
大約是五分鐘的時間,三人就見到一個女孩急匆匆的跑過來。
她的胸腹的鼓的像是青蛙一樣,等到了三人身邊的時候,竟然是站也站不起來了。
雙掌撐在膝蓋上,彎著腰大口的喘著氣。
哈——
像是破風箱一般,她的肺部傳來嘶啞的聲音。
終於,等她站起來的時候,才是終於看到她的臉。
這臉上洋溢著微笑,宛若是暴雨一般。
從眉毛上衝刷到嘴角。
“到我了嗎?”
女孩問著,但又不像是在問這種簡單的問題。
“沒錯,到你了。”
雛月加奈重複這種簡單的問題,她將自己的長刀放在女孩的肩膀上。
迫是有些沉重的重量,讓女孩肩膀一斜。
“木刀嗎?”
“真刀,有著鋒利的刀刃和沉重鋼鐵的真刀。”
雛月加奈如此回答,那女孩徹底的笑了出來了。
“這樣,就太好了。”
女孩忠心的說著,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的模樣:“我們走吧。”
一之瀨清月看著兩人,並沒有發表什麼意見。
隻是將自己當做是跟班一樣,沒有任何話語說出來。
幾個人走著,雛月加奈和女孩走在一排。
而一之瀨清月和夏庭扉走在後麵。
“約定,你還記得吧。”
一之瀨清月沒有任何的停頓:“我記得。”
“那就好。”夏庭扉說:“如果你忍耐不住了,那麼就要想象約定。你的肩膀上承擔著我的生命,所以請繼續忍耐下去。”
這句話說的毫無道理,自私至極。
但是卻讓的一之瀨清月沉默的點著頭。
之後,夏庭扉就是沒有再說任何一句話。
而是看著前麵的女孩。
他沒有去看女孩的標簽,也是沒有去問女孩的名字。
話語代表著聯係,名字是難以斬斷的羈絆和情感。
女孩的家在一處一戶建之中,黑色的石磚堆成牆壁。
裡麵有著一個小小的花園——說是花園,隻不過是屋外種著一圈花朵而已。
女孩上前推開了門,大喊著:“我回來了。”
裡麵出現一個男人,那男人頭髪隻不過是寸許,身上有著健壯的肌肉。
但是衣服破舊,手上拎著半瓶酒。
大概是某種勞力吧。
十指黝黑,皮膚裂開一道道的縫隙。
裡麵還有著灰塵。
男人好似是沒有看到雛月加奈他們一樣,大喝著:“滾進來!”
“不是說了嗎!回來的時候,不要再喊了!”
“你難道是沒有長腦子嗎?”
跌跌撞撞的靠在牆壁上,慢慢的向著這裡走來。
“再見。”
女孩微笑著擺擺手,臉上沒有以往那種害怕恐慌的表情。
而是一副扭曲怪異的微笑。
男人眼睛瞪的宛若是銅鈴一般,猛地衝了過來。
怒氣衝衝,簡直像是鬥牛一般。
雛月加奈一把推開女孩,她拔出手中的刀立刻是向男人砍去。
男人一怔,勃然大怒。
捉嘁旁邊的鞋櫃,當做是武器砸向雛月加奈。
雛月加奈沒有猶豫,反刀上撩。
將那簡陋的鞋櫃砍成兩半。
男人不由得噔噔的向後退了兩步:“你——這家夥!”
看樣子,他已經是完全被衝昏了頭腦。
抄起拳頭,就是蠻牛一樣的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