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九頭鳥暴打老鐵(1 / 2)

大清話事人 憂鬱笑笑生 14839 字 2024-04-28

伊哈春,恰好在良瑞的附近休整。

連人帶馬,似是從鮮血裡撈出來的一般,刀柄滑的都握不住。

他隻能扯過一麵白蓮教大旗,用力的擦拭著刀柄。

“都統,打完這一仗得向朝廷告狀。”

“嗯?”

“關內的這幫孫子,什麼黑心銀子都敢賺!他們居然敢把火銃賣給教匪。”

“哼,確實不像話。”

良瑞也忍不住搖搖頭,他也看不慣關內的很多事。

京城那幫人慫貨軟、招搖過市的旗人,若是放在寧古塔,怕是活不到春天。

“咱黑龍江馬隊,就是大清的臉麵。去吧,乾掉這群拿火銃的教匪,注意點手底下弟兄的安全。”

“奴才遵命。”

伊哈春興衝衝上馬,臨時補充了兩個箭壺。

聚攏了500騎,衝向了白蓮教的火槍聖軍。

……

老規矩,依舊是騎兵掠陣,反複放箭。

直接衝陣是不可能的,那是重騎兵才會乾的事!

八旗馬隊,更多的是弓騎兵。

近距離射殺,等敵人出現混亂,軍陣出現空擋後,及時穿插殺進,分割敵人。

500騎對2500步兵,綽綽有餘。

伊哈春騎在馬上,看著雙方距離越來越近,已經不足半裡。

突然產生了一種疑惑,這股教匪居然不慌張的開槍?

不過,時間不允許多想。

這些彪悍的關外旗丁們,已經開始全速奔跑,虛持弓箭。

距離100米!

白蓮教依舊鎮定自若,端著火繩槍大踏步向前。

高呼萬歲,瘋狂程度令人毛骨悚然。

伊哈春嗖的放出一箭,射翻了走在最前麵扛旗的敵人。

麾下500騎兵也熟練地分成左右兩股,橫向掠陣,開始快速放箭。

前兩排的白蓮教徒,承受了巨大的傷亡。

不過,火槍的反擊終於打響了。

步兵打騎兵,是不可能“貼臉開槍”的。

火槍聖軍,原地定住腳步,舉槍射擊。

前排傷亡過大,後排的人立即向前走,填補了空擋,補充了火力密度。

……

在後麵觀戰的良瑞心頭一緊,他看到了許多麾下兒郎中槍墜馬了。

這很不對勁!

火器的射擊精度感人,怎麼會打的這麼準?

就算是密集齊射,也不至於這麼高效!

他想不到,瘋狂的火槍聖軍,槍膛裡是雙倍裝藥,而且一半人是填裝的霰彈。

細小的鐵片,漫天橫飛。

沒有被盔甲覆蓋的位置,就慘了。戰馬,旗丁,吃了大虧。

橫向掠陣結束,500騎兵就折損了一大半。

伊哈春,也折了。

他運氣不好,戰馬中彈,自己的麵部也中彈了。

一塊細小的鐵片,深深的嵌入了他的顴骨,疼痛難忍。

他用手指揪住鐵片,發出野獸般痛苦的哀嚎,狠狠的拔出了帶血的鐵片。

由於過度疼痛,牙齒都咬碎了一小塊。

他狠狠的吐出血沫渣子,摘下礙事的頭盔。

舉起刀衝向大踏步而來,端著火槍的白蓮教徒。

進入5步,他眼前突然綻放出一片絢麗的火。

隨即,人失去了力氣、意識。

低頭的一瞬間,他似乎瞧見了月匈前甲,破開了一個大洞。

撲通栽倒,鮮血浸入土壤。

“協領大人。”

兩個想來搶奪屍體的墜馬旗丁,也一樣死於近距離火槍轟擊。

副都統良瑞看的清楚,其中一人甚至被火槍打的向後倒退半米,效果十分震撼。

“來人。”

“奴才在。”

“收攏馬隊,後退2裡。傳令宜昌鎮標,頂上去。”

……

收到軍令的宜昌鎮總兵潘世貴,驚呆了。

他恨不得抽自己兩個耳光,裝什麼勇將。

剛才解圍後,就不該追殺,表現的那麼英勇。

自己的這一份功勞,原本已經穩穩到手了。

完全可以借口傷亡慘重,原地休整甚至退回神定河東岸,換其他綠營兵上。

現在可好,

一個眼神凶狠,按著刀柄的關外旗人,就這麼盯著自己,監督自己。

潘世貴口中發苦,令人鳴金收兵。

聚攏了1000多號兵丁後,就被催促:

“潘總戎,不要再等了,先頂上吧。”

“好。”

又了一炷香的工夫,

將盾兵排列在前,弓箭手、鳥槍手居中,大批的肉搏兵丁殿後,如此陣型緩緩向前推進。

那個臉上有兩條刀疤,滿口大黃牙,羅圈腿,辮子稀疏的旗丁,

依舊一步不拉的跟著潘世貴。

這讓潘世貴心中暗自憤恨:

老子好歹也是一鎮總兵,正二品大員,你一個無官職的旗丁,驅使老子如驅使家畜一般。

他斜了一眼,恰好和這醜陋的旗丁對上了。

對方眼神殘忍、又銳利,仿佛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惡狠狠的說道:

“不要磨蹭,都統大人在看著咱們。”

“畏戰不前者,殺!”

……

宜昌鎮綠營兵,個個心中憤恨,但是又不敢不服從。

後麵,好幾千的八旗馬隊督戰呢。

他們,真的敢殺人!

而白蓮教的火槍聖軍,原地重整陣型,裝填彈藥後,再次鬥誌高昂的迎了過來。

1裡,半裡,100米

距離越來越近,前排的綠營刀盾兵已經舉起了盾牌。

所有人心裡都在祈禱,神佛保佑,若是能活著回去,一定要提個豬頭去拜廟。

潘世貴貓著腰,低著頭,這是增加生存概率的辦法。

他心裡在納悶,教匪怎麼還不開槍?

“放箭,開槍。”

不管了,宜昌鎮綠營率先開火,箭矢破空,鳥槍轟鳴。

他身邊的那個醜陋矮個子旗丁跳起來,臨空瞅了一眼,神情也很疑惑。

對麵的教匪已經倒下了一片,傷亡慘重,怎麼還不還擊?

莫非,他們的火銃都壞了?

雙方都加快了步伐,迫切的準備肉搏戰。

又邁出去二三十步,宜昌鎮的弓箭手已經放了三輪箭了,對麵依舊沒有反應,默默的挨打。

潘世貴突然想到了什麼,停住了腳步。

從身旁的親兵手裡奪過一麵盾牌,整個人都縮到了後麵。

最前麵,綠營兵已經開始哆嗦了,牙齒打架。

因為他們看到,對麵的教匪後排補充到了前排,間隔也縮短了。

平端火槍,臉上露出了一種瘋狂的微笑。

已經不足十步了。

許多持盾綠營兵再也承受不了心理壓力了,扔掉盾牌就往後跑。

一些裝填動作不熟練,手直哆嗦的鳥槍手,也扔了鳥槍,加入逃跑序列。

然而,晚了!

身後,傳來了一聲高亢的喊聲:

“白蓮萬歲,打。”

震耳欲聾的槍聲,白煙瞬間狂噴。

……

宜昌鎮,不存在了。

一半被火槍清空,另外的瘋狂逃跑。

遠處觀戰的洪教主露出了微笑,貼臉開槍法果然妙啊。

什麼樣的步兵,都扛不住這種戰法。

瘋狂逃竄的宜昌鎮標,讓1裡外督戰的八旗馬隊變的混亂。

良瑞氣的大罵:

“綠營逃兵,殺!”

騎在馬上的八旗兵,立即抽刀瘋狂劈砍綠營兵。

然而,還是失去了騎兵最重要的優勢,空間!

洪教主抓住了時機,果斷梭哈。

連下三道軍令:

“老兄弟組成的刀盾,長矛軍陣,快速出擊。”

“火槍聖軍,繼續前進。”

“護教親軍,繞道神定河東側,堵住退路,圍殲八旗馬隊。”

這是很有魄力的安排。頗有些蛇吞象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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