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母多敗兒！”俞強父親怒氣難以遏製繼續揮動皮帶。
“你讀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麼？毛選開篇就講了，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
“今天他要是不認錯，我就當沒有這個兒子！”
“你打死我算了！”一聽自己父親用跟顧維軍同樣的話語羞辱自己，俞強直接變得歇斯底裡，“從我媽走的那天，你就沒有把我當你兒子！”
“你說什麼？”俞強父親被氣的渾身發抖，捂著胸口，站立不穩，眼珠子都紅了，“你這個逆子！”
“你竟然”
俞強後媽趕緊攙好丈夫，用手輕拍其後背，將其慢慢的挪到沙發上坐好，轉過來耐心的跟俞強解釋：“小強.如果不是你爸給老苗打招呼，你在外交部早就被人調崗了。”
“無論是剛開始給顧維軍造謠，還是後麵香江的棉紡出口協調，可都不是小事情啊。”
“你爸一直都很關心你。”
“關心我？”俞強對著後媽一臉的譏諷，“我從北外搞運動開始就是積極分子，還是領導者之一，憑什麼那個顧維軍一進外交部就是正科？而我隻是個小小的22級辦事員？”
俞強用手指著父親，“我搞顧維軍難道不是為了幫你更好的坐現在的位置？”
“無論是生絲貿易還是棉紡出口，捏在手裡，你可以有多大的話語權？”
“你呢？”
“我請你幫忙調查顧維軍，你不肯；我請你把我調到華潤公司，你左推右擋，還是說什麼磨刀石！”
“現在好了，磨刀石和泥腿子一起搞小動作，把我從美帝接待名單上撤下來了，這華潤公司我還怎麼去？你現在滿意了吧？”
俞強父親已經被氣的身體顫抖，嘴唇發青，說不出話來，俞強後媽一邊給丈夫喂了點溫水一邊還在勸解俞強，“小強，你爸也是為了更好的鍛煉你啊？”
“再說了，華潤的工作，如果不是你爸偷偷的打招呼，光憑你自己在香江認識的那幾個人，能這麼順利麼？”
“你也要理解你爸，他身居高位，一切都要按規則來啊。”
“而且，你爸不是沒有調查過顧維軍，隻不過為了照顧你的自尊，沒告訴你而已。”
“什麼？”俞強驟然聽到這兩個消息神情一愣，他對父親所有的指責就基於這兩點，現在聽後媽這麼直接說明了，他的憤怒，他的宣泄頓時沒了方向。
俞強嘴唇微微動了幾下，道歉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到父親微顫的聲音：“讓他走”
“這”後媽有些為難。
“讓他走！”俞強父親強提著氣抬高了聲音。
“好，好。”後媽連忙撫摸著俞強父親的前胸幫忙順氣，安撫道：“老俞，你彆動氣，先好好緩緩，我去送送小強。”
剛一回頭，俞強已經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客廳，後媽趕緊小跑著追上去，在離家門口十幾米遠的地方追上他，“小強！”
後媽略微喘著氣，先從兜裡掏出幾十塊錢強塞到俞強手裡，“小強，你現在剛參加工作不久，用錢的地方多，這些錢你拿著，跟同事、朋友一起也不能寒酸了。”
俞強低頭看了眼手裡的錢，臉色陰沉，沒有絲毫的感激之情，將錢抓成一團塞到自己的兜裡，剛想繼續走，又被後媽喊住。“小強。”
“彆繼續跟顧維軍較勁了。”
“你爸的調查資料我看過了，這個顧維軍不是一般人！他從16歲參加工作到了軋鋼廠的保衛科就立功不斷，之後又能在崗考上清華大學，在清華大學也是積極分子，參與幾次重大項目後又立功升職，在上麵也是掛了號的。”
“他跟你相比，唯一就是家庭背景差了一些，眼界還窄，找的對象是普通家庭出身的，光追求年輕漂亮，沒有考慮到後麵的路怎麼走，也沒人指點他。”
聽到這，內心不服氣的俞強頓時發現了自己感興趣的地方，難得的跟自己後媽開口詢問：“普通家庭的姑娘，還年輕漂亮？”
“工人家庭還是小知識分子家庭？他對象也是咱們政府單位的麼？”
後媽的眼底深處閃過一絲鄙夷，不動聲色的回答：“就是小知識分子家庭，那個姑娘也沒在政府上班，下鄉之後考在京城通訊部隊的宣傳隊裡當舞蹈演員呢。”
“哦，姓什麼？”
“姓朱，”後媽簡短的將朱琳的家庭情況說了幾句後，就以要趕緊照顧俞強父親的名義回家了。
俞強站在原地，看著後媽的背影，嘴角扯出玩味的笑容，“朱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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