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駛離滬城沒半小時,李珊瑚就借口餓了,把劉父拉去了餐車。
樊清一帶著李文風進空間,又喂了一滴靈泉水。
李文風的呼吸,比從醫院出來那會兒更平穩了。
樊清一趴下,虛空聽完他的呼吸,聽心跳。
確定他心跳有力,呼吸平穩,笑了。
笑著笑著,眼淚奔湧而下。
她捂住嘴,無聲哭了好一會兒。
好容易止住眼淚,她吐出一口氣,扯了扯嘴角。
一切都朝著好方向發展,她該高興才是。
她不敢碰他瘦骨嶙峋的身子,按壓著他身下的床褥,硬生生掏出一個洞,把手鑽進去,輕輕托著他的手。
昔日骨節分明,修長有肉的手指,如今隻剩一個骨架蓋著一張皮。
好看的食指上,有個明顯被夾子夾太久留下的凹陷痕跡。
樊清一心疼的不能呼吸。
卻強忍著悲傷,與他說笑,“文風哥,你現在這個樣子好嚇人,阿璃和珠珠見了,肯定會問,我帥氣的爸去哪了?”
“……你什麼時候睜開眼睛看看,豆豆已經快長到我腰了。你老羨慕阿璃和珠珠長了跟我相似的眉眼,豆豆長的像你!真的,不信你睜眼自己看……”
“我先前跟你說,我可厲害了,你還記得嗎?我跟他有為叔和豔紅嬸子,在省城開了幾家火鍋店,賺了好多好多錢……”
“我們在省城買了個大院子,蓋了三層小樓,樓下是三個孩子的大書房,她們自己設計裝修的玩樂間,二樓是我們和孩子的房間,三樓隻弄了一個看電影的大影院,珠珠說剩下的地方要給你裝個省城人健身的健身房,文風哥,我和孩子……都在等你回家。”
“……還有個小花園,彆家都種花,我們家那個,被我和豆豆種滿了菜,你不知道有一次我們拿糞水澆菜,被鄰居們投訴了……”
樊清一笑著,歎氣,“……沒有糞水的菜,長的蔫蔫兒的,一點都不肥壯……”
不知道說了多久的悄悄話,車廂外傳來李珊瑚的聲音。
樊清一頓了下,帶著人從空間出來。
正好,劉父抬手敲門,樊 清一開門,“劉叔……”
劉父看她眼眶濕潤,心裡歎惜。
輕聲安慰,“一一,文風堅持了這麼久,一定能平安無事的。”